01
喬錚零在QQ上找我的時候,我剛通宵趕完一篇稿子,整個人頭昏腦漲的,隻想睡覺。
當加了好友卻長期不聯係的企鵝跳動的時候,我還是愣了一下。
“我後天有喜,婚宴在東華大酒店,大美女賞臉來一下啊!”
看到聊天欄裏的信息時,我睡意去了大半。
這才頓悟,恍惚間,七年已過,昔日的高中同學都陸續步入婚姻殿堂。
答應了喬錚零說那天會到場,這才下了線補眠。
躺在床上,輾轉了許久,我睜著雙腫痛的熊貓眼,定定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不知是否是熬夜傷了眼,眼裏竟有冰涼的液體不覺流出,我慣性地伸手一擦,望著手指間晶瑩的淚水,有了片刻的愣怔。
心裏陡然地有些失落,曾經一度被同學朋友開玩笑是我男朋友的男孩,原來已在不知不覺中長大,有了他的新愛。
我已成了少年過去式的迷戀,青澀得抵不過時光的蒼老。
那年,我十七歲,那個人強硬地擠進我的世界,插科打諢,死纏爛打,各種沒皮沒臉。
當時所有人都隻知道,他在不停地追我,卻從來沒有發現,我也在慢慢地向他靠近。
或許,是我偽裝得太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早已走進了我的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02
十七歲的喬錚零在男生中算矮的,才一米七,身材很瘦弱,我感覺他比我還瘦,可是他的膚色很白,眼睛黑亮,眼眶深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憂鬱的帥氣。
然而,喬錚零的性格與他的外表完全不搭,他的性格很活潑。
早讀課結束,坐在最前麵的喬錚零又跟幾個男生蹦到我的位子旁,搶我放在窗台上的餅幹。
“林兮緣,你媽來陪讀,你們租的房子是不是在學校附近五百米處的酒莊那兒?”
當所有人都拿著我的餅幹一哄而散後,唯獨留下了喬錚零一個人,坐在我前麵的位子上,嘴裏咬著餅幹,口齒不清地朝我問道。
黃色的餅幹屑黏在他的嘴角,樣子看上去有些可笑。
我停下了手中的筆,詫異地望著喬錚零那張可笑的臉,蹙眉反問:“你怎麼知道?”
喬錚零抓抓腦袋,遮掩地回答:“我忘了是誰告訴我的了,不過那條道很少人走,聽說最近學校附近經常有流氓出沒,你晚上回去一個人當心點,要是怕的話,就唱唱歌壯膽啊!”
沒等我追問下去,喬錚零已經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蹦跳著回他自己的座位了。
上課鈴響了,我繼續埋頭做作業,不再糾結喬錚零的話。
他聽人說起我住哪兒,其實很正常。我晃了晃頭,心忖道。
望著前麵將書疊好、正睡大覺的少年,我的嘴角不覺勾起了笑。
那時,我還不知道喬錚零喜歡我。
也許喬錚零是個烏鴉嘴。
我在酒莊住了一年多了,每天上完晚自習回家也沒遇到過什麼怪事,然而這幾天,我老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我。
可每次我回頭,除了空蕩蕩的馬路再也看不到其他。
死黨阿杜聽我講起路上的怪事,自告奮勇地說要充當我的護花使者,每天晚上先用自行車載我回去,然後她再回家。
因為酒莊離學校很近,所以平日裏,我都走著去學校。
而阿杜家,比較遠,所以她都騎車上學。
阿杜覺得,她騎車就算遇到流氓,也比我跑得快,但我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怎麼說,阿杜也是個女孩子。
“那怎麼辦?你一個人回家,要被攔住了怎麼辦啊!”被我拒絕的阿杜耷拉著臉,悻悻地朝我說。
我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無奈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那流氓跟了我這麼多天,也沒見他出來對我做什麼事,說不定他隻是回家跟我順路罷了。”
“不管怎樣,防人之心不可無,兮緣,你把這美工刀帶著,我中午回去再給你帶把剪子來,給你防身用!”
阿杜不死心地塞給我一把美工刀。
我握著那“防身武器”,頭頂一陣惡寒,趁阿杜不注意,將東西塞回了她的課桌裏。
一整天,阿杜都在跟我商討著怎麼對付色狼,說是商討,其實大都是她一個人在嘮叨。
我被阿杜的熱情弄得很是無語,苦笑地別過頭去,看到坐在右前方的喬錚零正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們,白皙秀氣的臉上一片冷汗。
阿杜每怒吼一聲,他便顫抖一下,表情很是委屈。
03
這天回家路上,我依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很清晰。
心裏真的害怕起來,握了握拳頭,我看到拐角處剛好有一根倒在地下的木棒。我快步走過去,拎起木棒,順勢躲到了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