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晃著腳,笑著對小包子說道:“被你發現了呢,本來是抱著一絲僥幸的。”
小包子仰頭,目光深深:“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蕭蕭望進小包子的眼睛裏,調高語氣,“明知故問。”
小包子表情越發冷漠。
“主仆關係都不能維持了麼,”小包子忽然騰空,輕輕來到蕭蕭麵前,凝視著她說道,“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蕭蕭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她垂下眼眸,轉移視線望著自己的繡花鞋,“嗯。”
小包子卻大力捏起蕭蕭的下巴,逼得她直視自己。
“我跟隨你多年,卻依舊不懂你。你會很冷漠,會刻意疏離我,可當我被你傷透心的時候,你卻拔掉你身上的刺,允許我靠在你身上取暖……”
“可你終歸是不喜歡我……現在既然要我離開了,那我們就做個約定……以後……都不要再有任何牽扯了。不用因為愧疚而對我一再心軟。我愛你,這愛是一種一廂情願。”
蕭蕭震驚地看著小包子,那深褐色的瞳孔堅定而柔情,裏麵隻倒映著她的麵龐。
良久,她嗯了一聲,笑看著小包子。
小包子轉過身,說道:“你明日跟葉寒和逸雪說一聲,我走了,有空再去碧海閣拜訪他們。”
“好。”
小包子抬頭望了黑乎乎無法得知方向的遠方,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但天地茫茫,總有自己的容身之處。總會有……新的開始。
等小包子徹底沒了蹤影後,鱗想向蕭蕭彙報,他卻是看到,蕭蕭不知何時落淚了。
如此孤寂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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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升客棧的一間包廂內,一個高鼻碧眼的異族人正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說夏侯爺之死,是你策劃的?你有什麼證據?”
蕭蕭拿出一個白瓷瓶放到桌上,“這是百歲蛇的毒液,用量精準的話,可以殺人於無形。”
“百歲蛇?”這異族人拿起來仔細端量,“我聽父汗提過,這是劇毒之物,極為珍稀,可這不足以證明你的行動,而且這也可能隻是普通的毒液。”
蕭蕭微微一笑,拿出白瓷瓶打開塞子,對異族人說道:“百歲蛇生於極寒之地,其毒液呈紫黑色,置久便會析出一些冰霜。”
異族人狐疑地探頭看向瓶內,見真是如此,不由驚歎,“竟真有冰霜!”
蕭蕭拍拍手,包廂外就走進一男一女,異族人定睛一看,那兩人不就是笛歌酒館的賬房先生和掌櫃?
這下異族人在心裏信了七八分。
蕭蕭示意白繪和荷笛過來坐,白繪哼一聲,並不打算就坐,還是荷笛扯著他過去,他才勉強坐下。
異族人問道:“好吧,我勉強相信你。不過你為何要殺害夏侯爺,並且要告知給我?”
蕭蕭笑笑,“你和夏侯爺關係匪淺,所以特地告訴你一聲,替你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