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工成,你的弟弟我會替你照料的。”
繁華的笙歌城門口,蕭蕭對許工成許諾道。
許工成就是此前的周縣令,他站在馬車前,審視著蕭蕭,目光深深說道:“我知道你們送我去兵營的目的並不單純……阿弟尚小,容易惹事,希望你能多擔待一點。”
蕭蕭莞爾一笑,“我會的。”
看著馬車漸漸離去,蕭蕭拉緊了披風,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小包子,我們走吧……”
沒說完心就驟縮了一下,像被碰到了傷口。
她怔怔看著街道上來往的車輛人群,無力感如水般向她侵蝕而來。
“我都險些忘了……我當你一直都在的。”
說話間呼出的水霧,擴散到白皚皚的世界裏,仿佛不曾出現,不曾存在,不曾讓人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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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來到夏侯書為她置辦的大宅子裏,見許明咎已經醒了,徐老婆子在伺候著。
許明咎上前來,拽住蕭蕭質問道,“我阿哥呢?”
許明咎雖然已經開了竅,但所有的認知記憶,都還停留在秋秋來到許家之前。
於已快及冠的他而言,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蕭蕭溫和說道:“你阿哥有事要外出一趟,交代我照顧好你。”
“要出去?阿哥出去為什麼不帶上我?”許明咎不依不撓地問道。
蕭蕭從懷裏掏出一包糖塊給許明咎,許明咎接過,一邊吃一邊問道:“是阿哥要你帶給我的嗎?”
“是啊,他還說,隻要你乖乖等他回來,就每天都給你糖吃。”
許明咎忽然有些害怕地看向蕭蕭。他急忙將糖還給蕭蕭,帶著點哭腔說道:“我不要等,我現在就要我阿哥……”
“你阿哥會沒事的。”
“你現在長大了,不能總黏著你阿哥了,知道嗎?要勇敢點,要變強,要能幫你的阿哥分擔。”
蕭蕭語重心長地說道。
許明咎似懂非懂地摸摸腦袋,蕭蕭不禁失笑,拉住他的手說道,“等一下有個夫子過來,你可要好好跟他學習。”
“夫子?”許明咎立刻搖頭,苦著臉說道,“我最討厭夫子了!”
“為什麼?”蕭蕭耐心地問道。
許明咎伸出手,嘟著嘴說道:“夫子都喜歡打手板!可疼了!”
蕭蕭覺得好笑,隻得跟他解釋道:“等一下來的夫子不打人,還會給你講很多故事。”
“真的?”許明咎狐疑道。
蕭蕭點點頭,剛要跟他講,夫子就進來了。
“夏侯爺,明咎就交給你了。”蕭蕭對來者恭敬說道。
夏侯爺看看許明咎這般模樣,心裏是一陣酸痛。他點點頭,“既然是許家的後代,我就不會坐視不理。”
“這個奇怪的老爺爺我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
許明咎在心裏嘟囔著,也不敢說出來。
“明咎,那我走了,你要好好念書,聽夫子的話。”蕭蕭對在走神的許明咎說道。
許明咎敷衍地嗯了一聲,轉而好奇地打量著夏侯爺。
等蕭蕭走後,夏侯爺被許明咎盯著不自在,他幹咳幾下,問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還不趕緊拿出書。”
許明咎忽然咧嘴一笑,“真奇怪,你身上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黑色的木偶啊!”
“亂說些什麼,快去拿書,不然我打手板。”
許明咎立馬哭喪著臉,“不是說不打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