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掌櫃和青娘一聽,麵色俱變,尤其是青娘,手指居然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起來。
她低著頭,幾縷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耳旁,樣子有些狼狽。隨後又忍不住瞪著黃掌櫃,心裏早已懊悔不已。
周皇已經有了底。他和夏侯書跟著幾個隨從先是去了青娘的醉蝶樓。因為那幾個姑娘們中毒的緣故,所以大門緊閉,上麵掛著“歇業”的牌子。周皇讓青娘開了門,走進去,隻見裏麵裝潢氣派奢靡,隨便一根柱子,用的都是上好的黃檀木。
一些姑娘不知發生了什麼,紛紛出來,以為是青娘找來了貴客。但見青娘麵色沉沉,又不敢輕易圍上去。
青娘朝她們擺擺手,聲音有些尖銳地說道,“沒你們的事,快回房間內。”
那些姑娘不敢違抗,好奇的看了周皇等人一眼後話都不多說一句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夏侯書覺得此景甚是不舒服。這些姑娘未免太過聽話,仿佛已經被過分馴化了。也不知道這青娘用的是什麼手段,居然可以叫這些正值年華開始有自己想法的女子服服帖帖的,唯命是從。
周皇命令青娘,“你帶我們去見那幾個姑娘罷。”
青娘點點頭,現在她比剛才鎮定了很多,聲音也沒有之前的那麼顫抖,“陛下隨奴家來。”
青娘將周皇等人引進一個較為寬闊的房間,三個姑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麵容憔悴,見到忽然來了一群人,她們一慌張,甚至拿被子掩起了容貌,不想被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阿痕,你去看看罷。”
周皇對那個趕車的小廝說道。
夏侯書大驚,轉眼看向小廝,隻見他姿色平庸,並沒有半分尚宮痕的英俊瀟灑,看來是精心偽裝了一番。
隻是當時在暗道的時候尚宮痕明明是在裏麵看著自己穿過通道的,怎麼他會比自己先到了外麵,而且還有功夫化妝?
夏侯書想到這裏不禁咋舌。
尚宮痕領命上前,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姑娘的情況,隨後回稟周皇,“回陛下,正是毒發。”
周皇微微頷首,黃掌櫃聽著腳都要軟下來,手心和額頭緊張得都出了一層油膩膩的汗,心裏是極其怨恨。
“青娘,你將那日的大米拿出來。”
青娘不敢違抗,隨後去廚房拿來了一袋白米。尚宮痕一檢查,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皺起眉頭,瞥了一眼青娘,對周皇說道:“陛下,臣想去廚房親自查看。”
“去罷。”周皇點點頭。
青娘手下意識地絞在一起,意識到自己的緊張後又鬆開,趁其他人不注意掐了一下黃掌櫃的手。
黃掌櫃看向青娘,他知道青娘的意思,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若是青娘果真是想陷害他,就不能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所以他不表態,悶哼一聲,算是回應。
很快尚宮痕回來,領了一袋已經開口的大米,青娘心頭一緊,有些愕然。
尚宮痕倒出大米,用腳去碾碎,指著從大米表麵脫落的****說道:“這些是未經處理的新鮮的木薯粉,有著一定毒性。”
說完他瞥了一眼青娘。
青娘心裏一個咯噔,連忙故作驚訝地捂住嘴,遲疑地說道:“啊,竟是這一袋。”
這下黃掌櫃急了。這大米是從他那裏購置的,怎麼會無端端多了什麼木薯粉?難道是青娘想趁機嫁禍,鏟除他這個潛在的威脅?
黃掌櫃越想越覺得是,而這樣一來就無法鎮定下來,隻顧急急忙忙跪下對周皇喊冤:“冤枉啊陛下!這個瘋婆子血口噴人!我黃發達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絕不會做這種勾當,還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