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避重就輕地說道：“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
說完她招呼小廝過去，吩咐小廝先拿點熱酒糕點上來。
等到鱗回來，就一起去了飯堂，蕭蕭特意拿出了她摯愛的紅泥小爐，將酒壺擱在上麵熱著。
很快，酒的香味就出來了。
“難得再坐在一起，”蕭蕭說道，給慕容逸雪和小包子各倒了一杯熱酒，“我們喝一杯。”
說罷，她先幹為淨，一口氣喝完，絲毫不拖泥帶水。
慕容逸雪遲疑了一下，拿過酒杯聞了聞，有些奇怪地問道：“居然是桃花釀？”
蕭蕭點點頭。慕容逸雪既然是清風教的教主，就應該在秦無香那裏見識過了。
“三年入味，此時喝是極好的。”蕭蕭笑著說道。
慕容逸雪看看小包子，算是明白了為何他麵色如此之差。她不太清楚當年的事，但秦無香和蕭蕭的情仇糾紛，她還是略有耳聞。
“我曾向秦幫主討過幾次，皆是空手而歸。沒想到蕭姑娘如此能耐。”
慕容逸雪表麵上是恭維，但放在蕭蕭那個身份看來，就是話中有話，別有深意了。
蕭蕭又喝了一口，覺得身子暖和了一些後再說道：“我要是真有能耐，就直接討他要方子自己釀著喝了。”
慕容逸雪一笑，“有這個心思，他才不給你法子，省得你三天頭兩天醉。”
蕭蕭拍手笑道：“那倒是。我要是喝醉了，是要撒潑的。”
蕭蕭剛說完，小包子就猛地起身，有些忍無可忍地走出外麵。
外麵生冷。不同裏麵的溫存。
小包子望著黑藍色的蒼穹，那上麵涼涼的星子像是要刺痛他的眼，又像是刺進了他的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那熟悉又陌生的觸感，讓他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
蕭蕭望著站在門口背對著她的小包子，竟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慕容逸雪的一句話，才讓她如夢初醒，“你當真能舍棄麼？”
蕭蕭心頭一痛。
何談舍棄呢，他又不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垂下眸子，低聲說道：“你去罷。”
慕容逸雪知道了蕭蕭的決定，她深深地看了蕭蕭一眼，走出門外，跟小包子說了一些什麼。小包子回頭，望著蕭蕭，眼裏有著深刻的滄桑。
“那麼多年，你將我當做了什麼？”小包子一字一字問道。
而對蕭蕭來說，是字字誅心。
“一隻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被舍棄了還眼巴巴跑過來的喪家犬？”小包子悲涼地問道。
蕭蕭默然不語，麵上幾無表情。
小包子閉上眼睛，隻覺得無力。良久，他睜開眼睛，說道：“即便這樣，我也不會再走。”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一直都在記掛你的病，你有沒有按時吃藥，你是不是又在謀劃著什麼傻事……這些比看到你跟秦無香在一起，還教我輾轉反側。
所有的話都擠壓在小包子的心裏，卻不會說出口。
他已經將嫁衣燒掉，讓所有的妄想變成一地灰燼。
他不會也不能再讓步了。
蕭蕭握緊手，抬頭直視著小包子，“你留在我身邊，也隻能是個仆從。”
“我一直都是仆從，所以……沒關係。”
最後三個字說得很輕，卻是鄭重其事的。
慕容逸雪捂住嘴，抬起頭，還是無法止住湧出眼眶的淚水。
怎麼可以……
自己喜歡的人，怎麼可以那麼卑微的去喜歡另一個人？
“夠了，我已經將你交還碧海閣，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好不好？！”蕭蕭忽然激動起來，大聲喝道。
“滾……”她低下頭，硬生生說道，“給我滾！”
小包子大步走到她麵前，拔出劍扔到地上。
“我可以死……但我不可能離開。”
他決然地說道。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蕭蕭猛地從地上拾起那把劍架到小包子脖子上，“以前我饒過你，你以為我真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
她的力度驟然變大，小包子隻覺得一痛，似乎有血從體內慢慢湧出。
慕容逸雪過去，想要打掉蕭蕭手中的劍，小包子卻大喝一聲，讓她住手。
他凝視著蕭蕭，最後慢慢閉上眼睛。
“動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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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這又是要去哪？”小豆包問道。
秦無香一邊添衣一邊回道，“見一個老朋友。”
“噢……對了，小包子回來了。”小豆包說道。
秦無香點點頭，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嗯。”
“我不明白，為什麼公子要放出風聲，引得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