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終於停歇下來。
吳馳扒拉下來的幾件衣裳也晾幹了。
該是下山的時候了。
山下,仍舊是一片荒蕪。
向前?向左?還是向右?
聽由命吧!
吳馳在“路邊”折下了一截樹枝,拋了出去。
“折斷的那頭朝向哪兒,老子就往哪兒走。”
樹枝在空中打了個滾,然後直直地落在了一片荊棘中,斷頭朝上。
“窩靠,要老子上?你特麼也給老子安排一架飛機啊!”
吳馳歎氣搖頭,改變策略,撿了一個看似比較平坦的方向。
走出大約十多裏路,就隱隱地聽到了水流聲,再往前走,水流聲逐漸清晰,吳馳啞然失笑,沒文化,真可怕,什麼水流聲啊,那分明是江浪的聲音好不好。
江麵很寬,水流湍急,而吳馳又不會遊泳。
麵對滔滔江水,吳馳犯愁了,該怎麼過江呢?
想了好久,吳馳突然頓悟,老子為毛要過江?
隻有猛龍才喜歡過江,老子又不是猛龍!
逆流而上太累人,幹脆就沿江而下好了。
或許是否極泰來的緣故,吳馳這一次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一條擱淺的烏篷船。
無需猶豫,吳馳立刻脫了鞋襪,卷起褲腿,涉過一段淺水,爬上了船甲板。
甲板上幹幹淨淨,什麼雜物都沒有,倒是船艙裏的收獲不,有吃的有喝的,還有幾身幹淨的衣衫。
同樣是肉幹,這船裏的要比黑衣人身上帶著的要好吃多了。還有酒,度數不高,喝到嘴裏甜絲絲的,甚是不錯。
吃飽喝足,吳馳在船艙裏收拾出個鋪榻,舒舒服服地睡了。
入夜,風卷著雲,雲裹著雨,在閃電的引領下炸雷的鼓舞中再次來襲。
江麵水位迅速上漲,浪濤愈發洶湧。
終於,擱淺的烏篷船被江濤浮起,漂到了江心中。
隻是吳馳這貨太累了,又多喝了點酒,睡得就像一頭死豬,對外麵發生了什麼是全然不知,隻是做了一夜的夢,夢到了一部電影,名叫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明,風歇雨停,陽光明媚,端的是一個好氣。
睡到了自然醒的吳馳很是愜意,換上了船艙裏留下的衣衫,在船甲板上尋了塊順眼的地方,躺了下來。
江水,遊船,日光浴……靠,絕對的土豪生活啊!
至於那檔子什麼狗屁古裝真人秀節目,我去你妹的,老子就這麼混,等混到了收視率慘不忍睹的時候,老子就不信你丫的不關門歇業。
正爽著,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姓師的,莫做縮頭烏龜,出來受死吧,本舵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誰特麼姓師,老子姓吳好不咧!
吳馳慢吞吞翻身站起,隻見船後緊跟著數艘單桅快舟,每艘快舟上都立著兩名黑衣人。
“他死了,昨就死了。”吳馳瞬間反應過來,被自己一拳頭捶死的那個彪形大漢便是黑衣人口中的姓師的。
黑衣人頭領怔了下,問道:“你殺的他?”
吳馳心裏怕得要命,但臉上卻表露出不屑的神情:“關老子屁事!?”
江湖險惡,心為妙。吳馳極力偽裝出來的輕鬆在黑衣人頭領的眼中卻成了囂張。要知道,但凡囂張之人,必定身懷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