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由就在景象突變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眼睛發黑,過度的恐懼,使自己喪失了任何思考能力,看著眼前的景象,仿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久遠,他多麼希望此刻是在做夢,下一秒,他倒下了,硬邦邦的地板,磕的自己猛地一下醒了過來,他的眼神從迷惘變成了清澈,大腦飛速運轉,此刻的他冷靜,冷漠,冷血,除了理智,其他的情感,都被壓抑到最低,幾乎沒有情感,周邊的每一個鬼魂的低語聲,乃至一草一木浮動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眼前的景象,無限被放緩,爬在自己身上的鬼,如同蝸牛般抓著自己的身體爬向自己的脖頸。
此刻的他,無比理智,腦海中想了許多事,甚至在計算,周圍鬼的數目,離自己的距離,自己離大門的距離,用什麼方式能夠把身上的鬼挪開,最佳路線等等許許多多數據層麵的事,呼吸間便有了答案,這種思考方式,仿佛如同本能一般,他還抽空想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變化。
為什麼現在看到這些景象,並沒有太過於害怕,隻是覺著惡心,反觀剛才,被已經恐懼到雙眼發黑,不能思考,一味否認現實,也是瞬息就有了答案,自己發生了某些變化,這些變化,現在來看,是對自己有益的。
之前田博原說的標記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自己陰體陽魂若是被某個強大的存在所盯住,它便會給自己加個標記,一是標記獵物以防跟丟,二恐怕就是向其他想要染指獵物的家夥們示威,如此一來比它弱的存在,就不敢對自己下手。
現在看來,這百鬼都沒有那個女鬼那般強橫,也證實了,這個世界上,像之前女鬼那般強橫的鬼並不多,雖然沒聽田博原說過,但他想,靠吞噬別人魂魄而提升實力的方式,應該不是每個鬼都會的,不然,眼前的百鬼夜行宴,也不會發生,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吃自己,最後留下一個最強的鬼來獨享自己,就如田博原所說的,大多數鬼,都是渾渾噩噩,等著鬼差來帶走,少數有執念怨念的鬼,會留存於市,禍害人間。
田博原他們的不見,此刻趙之由則是想到了,是自己消失了,而不是他們消失,上一秒還在吃飯,可下一秒就已經來到這個地獄餐廳,他想,可能性最大的有三點,一:田博原不管自己,任由百鬼將他拖走。二:田博原能力不夠,百鬼合力,瞞天過海,將自己帶走。三:有個更為強大的存在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了解自己,若是為了吃自己,他完全沒必要搞這種場麵,若是這種情況,有極大的可能,田博原他們,也遭受與自己一樣的待遇。
然而,第三種,是趙之由認為可能性最大的觀點,因為,這百鬼,很弱,雖然,自己並沒有什麼能力,但,就是莫名感覺,這百鬼很弱。
趙之由靠著已了解到的知識推出了許多猜測,猜測這個自己了解還不夠多的世界,猜測鬼的特性,本質等已助自己逃脫。
這些念頭,都是在呼吸間想到的,他此刻擬定了無數套逃脫的方案,套套相連,息息相關,能夠做到,在自己猜想失誤的情況下,立即改變套路來彌補錯誤,這次逃脫百鬼夜行宴之後,他相信,自己會了解更多關於鬼的信息。
他看著如同生化危機一般的鬼潮,看著蝸牛般攀爬的鬼,他顧不上垂涎下來的口水滴在自己的身上,也顧不上臉上那嘔吐物與粘稠的血液,腦漿,右手一把按在哪鬼的臉上,借力向後一撐,順勢坐起,他看著被自己把頭給按碎的鬼,嘴上冷冷的說道:“腐爛,易碎,如同喪屍,行動力不如常人,除了長得可怖也沒什麼。”
右腿直踹,將臉碎的鬼踹出好遠,他站了起來,此刻他的臉上,沾染鮮血,麵無表情,看著周圍不斷圍來的鬼巢,盯住了和剛才之前按碎臉的鬼看起來差不多腐朽的鬼,他助力跑過去,一拳捶碎了那鬼的臉,低聲說道:“樣貌,決定特性,這種鬼如同喪屍。”
錘完之後,他立刻跑向大門,可還沒跑出去,被他錘碎臉的那個鬼抓住了他的右臂,從鬼群中衝出來十幾個肢體健全,但樣貌可怖的鬼,迅速圍住了他,他又低聲說道:“物理攻擊,不死,雖然看似像是嚴重受傷,實則並沒用麼?有智慧,懂得包圍,麻煩了,不能碰,看來隻能逃了。”
話音剛落,他一個手刀切斷了抓住他右臂的那個鬼的手,他就帶著手,迅速衝過去,雙手護在頭部前,直接撞向,看起來還算是比較腐爛的一個鬼,可那隻鬼手,還在繼續動彈,之由護住頭部時,那隻手跳到了他的頭上,拽著他的碎發向後拉,雖然吃痛,但趙之由現在已經跑了起來,想要停下,勢必會被周圍的鬼一擁而上,餓狼分屍,死的不能再死,於是,他不管頭上的疼痛,速度不減,直接衝撞了過去。
哪鬼被趙之由撞飛到一邊,趙之由放下雙手,使勁甩了甩,然後拽著,頭上的鬼手,硬是勒下一撮頭發,不過他並沒又因疼而放緩自己的動作,他扔掉了那隻自主行動的鬼手,他雙臂發麻,不停的跑著,甩著手,能不與鬼接觸,就不接觸,繞開那些小群體的鬼,撞飛躲避不開的鬼,不斷向食堂大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