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由,你.。。”冬溟癱坐在地上,一臉驚喜的看著趙之由,而趙之由則是眉頭微皺,用左手悄悄向下壓打了個手勢,讓他別在說話。
“謔!看樣子書生落敗了!不過為什麼?這水墨靈域還存在著呢?”青麵鬼看清來者之後很是疑惑的問道。
“啊?你說哪家夥呀!跟個神經病似的,輸了就輸了,還以為我要殺他,結果一聽我不殺他,歡天喜地的跟中了舉的範進似得,喏,在那邊蹲那活泥巴呢!”趙之由朝著墨色的溪流邊努努嘴,隻見哪書生正蹲在那嘴裏流著哈喇子一臉傻笑的活著泥巴。
要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急,讓我們把時間稍稍倒退一些,就在趙之由人頭落地後,哪書生很是自信的向後一轉身甩出手中的紙扇,可是卻隻是劃出一道嵐風,向天邊掃去。
“這?你又玩什麼花招?”哪書生看著空無一物的背後和腳下趙之由的屍體與透露,麵露驚恐之色,向後退去,死死盯著他的遺體,不敢亂動,也不敢放鬆,生怕一個不留神,哪遺體變會消失一般。
而就在墨扇書生一驚一乍草木皆兵時,趙之由真的死了嗎?很顯然,他沒死,這一次他本想借著戮刃的能力,操作‘因’來讓自己複活,但是頭顱落地的哪一瞬間,漆黑的腦海中如同滴落一滴水珠似得,泛起了波紋逐漸變化,黑暗也變得逐漸亮堂起來。
那是如同一幅水墨畫一般的天地,不過卻是動態的,天空沒有日月星辰,隻有清浮飄蕩的白色氣體,而大地沒有泥土岩石,隻有漆黑如墨般粘稠氣體。
兩團氣體之間分明,而趙之由則是在想,這不是易經的夢境嗎?自從第一次進入這樣夢境之中之後,他每天睡覺之後都要進入這樣的夢境,在這個夢境之中,他總是無意識的存在,隻能靜靜的看著,兩團氣體不斷撞擊,融合,分離,遠去,再碰壁,反彈,撞擊,融合,不斷重複著。
後來,隨著自己熟記易經的內容多了,這夢境之中的兩團氣也開始有了變化,它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過還在移動,以往一場夢,能夢見三十六次輪回,隨著記得內容漸漸豐富起來,哪輪回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從之前的三十六次重複融合分離的輪回,變成了二十四次,最後變成了十二次,那時已經把易經的三分之一的內容給死記硬背下來了。
畢竟哪全是文言文,趙之由基本上是看不懂的,隻能死記硬背,然後在到夢中感受這莫名其妙的變化。
剛才頭顱被斬落,理應來說自己能操作‘因’複活自己,而如今,卻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夢境之中,不過這次,他竟然是有意識的進入。
趙之由無奈的看著這場景,就算是有意識,他也不知道幹嘛,他就漂浮在青白色氣體和濁黑色氣體中間,不知所措。
他此刻心中在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冬溟和田博原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魔爪,應該能吧,畢竟那些家夥要的是我,唉,這叫什麼事呀,天生陰體陽魂怪我咯,妖魔鬼怪一個個都要我的命,聽冬溟說,一入此行深如海,終生不能再回頭,可是我並不想了解這些鬼神之類的東西呀!雖然好奇,但這很危險呀,每次與鬼拚鬥,都有喪生的可能,太危險了,要知道,我本來也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濟世救人的心懷。
田博原是家族遺傳,從小就受著拯救無辜百姓的信念熏陶,而冬溟則是選擇成為什麼卻邪師,為了不讓天下有太多的悲劇重現。
我呢?我成為卻邪師,踏進著靈異的世間,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自保,就僅僅因為我這該死的體質,不斷遭受著無妄之災,我去同情那些鬼怪辛酸的生前悲劇,可又有誰來同情我這遭瘟的體質?它們一個個都想吃了我!
我還有家,有父母,有姐姐,要知道..唉?父母,姐姐!奇怪!按理說,我要是死了,我肯定會牽掛他們,感覺對不起他們,可為什麼,我沒有一絲的愧疚,沒有一絲的.。。感覺?
我失去了感情?不不不!不是,我對冬溟還有田博原的擔心與牽掛還是有的,哪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與親人之間的記憶曆曆在目,可就沒有感覺?.。。曆曆在目?親情?陌生!好陌生!為什麼,親人之間的記憶感覺淡了很多,感覺有些想不起來了!
然而,就在趙之由在不斷糾結思索之時,他並沒有看到,哪天上的清白氣體如同被強風吹過一般,向地麵撲去,而下麵的濁黑氣體如同大海一般波濤洶湧,朝著天上衝去。
我?到底是誰?我真的是個普通人嗎?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記憶?會這麼模糊?為什麼來到大學之前的記憶這麼模糊?誰送我來到大學?不是我姐嗎?為什麼會模糊?就連我姐幫我登記信息,拎包騙學長等,也覺著如同隔世一般!
到底什麼決定一個人?撇開一切,單論人說,到底是什麼?記憶,那便是一個人的經曆,你在這個地方留下腳印,時光流逝,誰也不會知道你在這個地方踩過一腳,而唯獨你自己記得,這便是你自己認可自己的存在,與外人無關,旁人也沒辦法去認可。
而現在,趙之由在進入大學之前的記憶開始慢慢的崩潰,消退,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就在這時,地上的濁黑色氣體吞噬著青白色氣體,勢頭很猛,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朝天空衝去,所碰到的清白色氣體都會被粘附其表,然後脫落天空,落入地麵濁黑氣體相融,而天空的清白氣體,則如同被強風壓下一般,撲進粘稠漆黑的氣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