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在自然中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象征感情由濃轉淡,事情達到巔峰後的滑落,也象征著無法實現的,遙遠的。夜輝之所以被稱之為‘十六夜姬’則是因為她在神祭上所跳的舞是一支演繹櫻花從盛開到凋零的舞,但現在的夜輝來看,這支舞並不適合在神祭上跳,即使它是一隻獻祭的舞,除非她當場以命祭神,不然對藍染這種想強烈打破規則的人或者那些心機深沉的貴族來說,這不過是一支跳的比較好的舞而已,而跳舞的人,不說也罷。最後能成功受封也不過是因為她的舞技確實高超和她背後的四楓院夜一與朽木白哉等人,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倒也是一種非常好的偽裝。
“四楓院大人,是您入場的時候了。”朽木家的侍女恭敬的說。
“我知道了,”夜輝輕聲說,“百合子,我們走吧。”
“是,夜輝大人。”百合子將夜輝扶起,然後低頭跟在夜輝身後。
夜輝穿著顏色逐漸加深的鵝黃色十二單衣,衣擺在身後被擺成漂亮的扇形,手裏一把檀香木的蝙蝠扇遮住了半張臉,她踏著優雅的步伐,慢慢走進宴會場地。
屍魂界並不像現世一樣,女子參加宴會時要從專門的通道進入,並且躲在竹簾後,所以夜輝是從大門處走進去的,當她落座在主位左側的時候,清楚的感覺到底下有一瞬間的安靜,隨即更多的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十六夜姬’靈力不高是眾所周知的。
“請殿下自便。”空鶴和她並不熟,但也知道她和朽木白哉關係匪淺,隻隨便交代一句就離開了。
夜輝微微頷首,表示知道,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立刻就有人搬來了輕紗屏風,隔開了眾人好奇探詢的眼神。
夜輝靜靜的坐在屏風後麵,看著場中的節目,直到宴會結束,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用扇子敲了敲桌麵,霎時,視線全部或明或暗的集中在這裏。
“四楓院家從今天起宣布,在沒有迎回家主夜一大人或確定其死亡前,將不再插手靜靈庭所有裁決,並暫時放棄二番隊和隱秘機動的控製權!”夜輝輕聲說,“並且,從今天開始,我要閉門養病,四楓院家不再接待任何一位客人,請各位見諒!”
場中的貴族們驚訝的竊竊私語,沒多久,侍女將屏風移開,滿懷期待的人們隻看見一張小幾,坐在後麵的人早已離開。
“夜輝大人!”從後門離開,就在夜輝準備上轎的時候,碎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夜輝並沒有回頭,隻是站在原地,碎蜂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看著她,堅定地說:“我會守住夜一大人的東西的,我會努力的!”
“嗯!”夜輝轉身對她一笑,“我也會的!”
朽木白哉看著夜輝所乘坐的轎子離開,又看了一眼也在看著轎子離開的碎蜂,抿了抿嘴唇,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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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心裏很複雜,夜輝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但是他突然發現從十幾年前夜一叛逃之後他就已經不再了解她了。十年沒見,他曾經小心翼翼保護的小妹妹已經成長成為一位可以決定自己所要走的道路並堅持走下去的真正的貴族了。朽木白哉靜靜的坐在庭院裏,接過夜輝遞過的茶,感覺到院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的靈壓,朽木白哉的表情微微緩和了一點,“夜輝,好久不見。”
“因為白哉哥哥忘了來看我啊~”夜輝微笑的看著他,用最輕柔的語氣說,“姐姐走了後,所有的人都把我忘記了呢~”
“夜輝,”朽木白哉抿了抿嘴,有些沉重的說,“你應該長大了。”
“嗯~我知道啊~”夜輝語氣一轉,學著朽木白哉的口吻說,“我們不應該流淚,那對內心來說,等於是身體的敗北,那隻是證明了,我們擁有心這件事,根本就是多餘的。我記得很清楚啊,就是這句話讓白哉哥哥得到銀鈴爺爺誇獎的,我一直都不懂的,可是我現在明白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來找我。”朽木白哉再度放緩語氣,“我不能讓朽木家因為我的舉動受到四十六室猜忌,隻能讓你主動來求助。”
“我也知道啊~白哉哥哥,所以我沒有去找你,隻要你插手了,他們就有借口了,”夜輝依然微笑,撒嬌般的說,“白哉哥哥,身體有時是不受心的支配的,流淚更是身體惟一的權利,當世界坍塌了的時候。而我,已經再也不會流淚了,我的世界已經化為一片虛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