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少歪曲事實!”初一氣不過了,自家少爺被人推下河,這群人是非不分也就算了,竟然還顛倒黑白,還有沒有天理了。
“放肆,小小書童,竟然敢對我們大呼小叫,景家的人都這麼沒規沒矩嗎?”這國子監裏念書的都是官宦子弟,哪裏輪得到一個書童教訓。
“本來.。”初一還想辯駁,卻被景如是不著痕跡地製止住了。
“我沒瞪人啊,就是眼睛進了點水,有些看不清罷了。”景如是竟然沒惱,反而大度地笑了笑,不想和這群無謂的人逞口舌之能,拉了初一就往人群外圍走。
“哼,廢物!”見景如是不追究反而急著離開,人群裏傳出譏諷聲,嘲笑景如是的軟弱好欺。
“少爺,他們欺人太甚了,你真的就不生氣?”初一忿忿不平道。
“生氣,怎麼可能不生氣。”景如是精致的唇角微揚,聲音卻冷冷的。
“那你就這麼走了,不是應該把背後推你的人找出來嗎?”初一疑惑了。
“我知道是誰推的我。”景如是清澈如水的眸子看了一眼初一,解答道,“我在水麵上看到了巢文彥的倒影。”
巢文彥正是那最先發難的兵部尚書之子。
“啊,那你就這麼放過他?”初一越發不解了。
景如是聳聳肩,反問道:“那能怎麼辦?找他打一架?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敵不過人家一隻胳膊啊。”
“那你告訴老爺,讓老爺幫你出頭。”初一立馬出主意道。
“算了,這點小事不必勞煩爹,更何況這裏的人都看我不順眼,爹幫我出頭隻會讓我更像過街老鼠。”景如是搖了搖頭,眼神移到另一處,那裏水榭臨風,幾名寬袍廣袖的貴族少年正怒視著他,他歎了口氣,對初一說道,“你看這四周,有多少人目露不善。這國子監內,想對付我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如果我事事都爭強鬥勝,隻怕這裏也容不下我了。”
“大不了不念了。”初一看不得自己少爺受委屈,衝動地脫口而出。
“傻初一,本少爺是這麼容易就退縮的人嗎?”景如是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再說了,明的不方便,咱們就來暗的唄。潛謀於無形,常勝於不爭不費。”
更何況,作為一個從未來世紀來的高智商“新人類”,他又怎麼會蠢得同這群“史前動物”動用蠻力呢?
“什麼蒸,什麼肥?”初一撓撓腦袋,一臉茫然。
景如是也不跟他多解釋,敲了下他的腦袋,指著自己的濕衣裳催促道,“還不快去給我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想害你家少爺傷風感冒啊。”
“馬上就去。”初一立馬一溜煙地跑遠了。
景如是深吸了口氣,飛快地理了理袍子,確定沒有異常後,這才跟了上去。
“站住!”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道聲音,音量不大,氣勢卻不小,一聽就是經常命令人的主。
景如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群家夥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他隻當做沒聽見,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