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濃睡了一天,全身的疲累都消散了個幹淨。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喊。“阿易!”

“在!”

“我要起床!”

“哦!”

旁邊是早已準備好的熱水,西易起身擰幹帕子,試了試溫度,然後再次回到床邊,用溫熱的帕子一點一點擦拭著阮濃的臉,然後是脖子,阮濃舒服的咕嚕一聲,慢慢睜開眼睛,西易露出笑容。

“門主醒了?”

“恩!”

以前的日子裏西易就是用這種法子叫醒她的。

阮濃歪了歪頭,從床上坐起來,西易連忙取來衣服,一件一件的幫她套上,阮濃也不避諱,就歪在他身上讓他幫自己穿,從內衣到外衫,從羅裙到鞋子,西易做的一絲不苟,唯一不足的是,當西易看見阮濃脖子上殘留的吻痕時,有些不痛快,北辰風說的沒錯,就不能這麼容易叫獨孤冥娶走門主。

阮濃穿好衣服起床,西易立刻叫廚房準備晚餐,並囑咐廚娘一定要清爽可口,阮濃喜歡吃清淡些的。

而他轉身回去的時候,阮濃卻不見了。

陰暗帳篷裏,吳皇後被人用鐵鏈拴在主子上,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如今蓬頭垢麵,身上華麗的衣服已經髒汙不堪。

忽然有個人影擋在她麵前,吳皇後抬頭,心跳漏了一拍。

“你……”

阮濃微笑:“皇後貴人多忘事,怎麼連我都不記得了?”

皇後在地上退了退,撞上身後的柱子,哆嗦著唇:“阮濃!是你!”

阮濃有些嘲弄:“是我!”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我是北朝皇後,就算做錯事也應該由皇帝頒發處決令!”她忽然有些失控,因為她看見阮濃的眼底散發駭然的光芒。

“做什麼?當年你殺我父親,焚燒他的屍體,今日你成為我的階下囚,你說我想做什麼?”

“你……你……”

阮濃彎下腰,憐憫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昔日的她多風光啊,隻因一道懿旨就逼的父親自盡,如今匍匐在她腳下,一副苟延殘喘的樣子。

阮濃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年歲尚小,鬥不過你,可我卻有副好記性,我父親死的全過程,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杯毒酒本不該毒死他,而你卻派人用火生生將他燒死在棺材裏!我說的沒錯吧?”阮傑精通醫藥,區區一杯毒酒能奈他何?皇後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派人用火燒死他,當時她就躲在棺材旁邊,聽的清清楚楚,棺材裏發出一陣陣掙紮的聲音。而那些人居然殘忍的蓋上棺材。

“所謂一報還一報,我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