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結婚,我也可以把波塞冬給你。”蕭一諾平靜得很,他一個人又不能駕駛兩架機甲,更何況,他之前就決定留下蕭明祺的那一架了,因為相比較逆戰,波塞冬顯然更麻煩,麻煩還是趕緊脫手的好。
卡斯珀卻苦笑,“有那麼容易就好了!如果你直接把波塞冬給我,不要說薩菲隆家不同意,諾雅公爵封地上的民眾恐怕會很憤怒,你到帝國就會明白了,在諾雅公爵的封地上,他的個人威望高到一個你難以想象的地步。”
蕭一諾蹙起了眉,擦,他的東西他送給別人都不行?不過,這東西原本就不是他的來著……
“否則,就不會這麼麻煩了,諾雅公爵之所以能和姐姐做這個交易,不僅僅是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光明正大地將波塞冬還給皇室。你是諾雅公爵的正統繼承人,如果你平白將波塞冬給我,隻會讓帝國的民眾認為皇室不夠仗義,從孤兒手上搶遺產。”卡斯珀說著說著感覺似乎本來就是這樣啊……
蕭一諾向來擅長用最理智的角度看問題,波塞冬什麼的,既然是個麻煩,還是脫手比較好,可卡斯珀說的這些,實在是讓他高興不起來,這算什麼,為了把波塞冬給皇室,還要倒貼他的婚姻?!這算個什麼狗屁道理!
卡斯珀仿佛猜到蕭一諾在想什麼,“一諾,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這個人一旦作出承諾,是決不會背信棄義的。”他將右手放在胸口心髒跳動的位置,“我曾經顛沛流離了三十年,我承認我這人有太多缺點也不足以讓人信任,但是,對戰友的承諾從來沒有違背,為了那個承諾,我一直在戰場上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我拋棄了富貴,舍棄了身份,我做過傭兵,幹過星際海盜。”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依舊白皙修長的手掌,“第一天重生,我甚至認不出這雙原本屬於我的手。”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能打動你,不過一諾,從打定主意向你坦白的那刻起,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管有沒有這個婚約,我都不會背棄你,現在這個世上隻有你我兩個人知道內厄姆星人的秘密,我們是最初的戰友啊,一諾。”
他說得再動情,看著蕭一諾那雙冷清的眼睛,那就是一盆水澆下來啊,恨不得撓心撓肺地告訴他,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喝口水。”蕭一諾善良地把自己的水杯往前推了推。
卡斯珀一下子就頹掉了。
他從來不知道得到一個人的信任是這樣艱難,如果他從一開始知道蕭一諾是這樣難搞,會不會還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他?
多半還是會的。因為第一次見麵,他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個從容沉靜的少年,他的秘密不能告訴姐姐,因為關心則亂,姐姐那樣理智的人,說不定會認為他瘋了。而要避免那場戰敗的災難,他勢必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讓帝國陷入內亂,讓聯邦的明祺四分五裂。
他太心急了。
而那個少年的眼睛太清醒太安靜,要接近他幫助他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卡斯珀知道,要帝國不起亂子,就要諾雅公爵的封地不起亂子,而那些民眾,他們隻認諾雅公爵一個人,諾雅既然死了,那他們也隻認他的繼承人。
根本沒有其他路可走,他隻有同那個少年聯合起來。
當機立斷,他才會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他,試圖獲得他的信任,試圖去接近他,軟化他。
就算這輩子不再相信愛情,但卡斯珀已經決定把蕭一諾當成未來的另一半來對待,他雖然不是什麼正直誠實的人,但他心中的婚姻就如同上輩子還單純的他對待愛情一樣。
他可以忠誠於婚姻,忠誠於他的伴侶,將他的伴侶放在最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