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不懂帝國人的那種思想,更不會對卡斯珀存在什麼恭敬心理,所以,他對卡斯珀的照顧,或許帶著兩分感恩,但再不會有其他什麼了,但為什麼刺入他胸膛的時候,自己還是會有那樣的情緒波動呢?
不過很快的,他就將這種感覺拋在腦後,隻焦急地問羅伊和陸揚,“……這不會牽涉到一諾吧?”
“……”
“……”
兩個人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這目的性很明確,就是衝著卡斯珀親王來的。”羅伊分析,“是帝國人,可能是帝國人的內部爭鬥,這個我們都不清楚,不過你可以問一問一諾啊!”
安迪又猶豫,“現在問會不會打擾到他?”
陸揚看著他紅透了的耳根,撲哧一笑說:“你該不會是昨天送了他情人節禮物,然後現在不好意思吧?”
羅伊哼了聲,“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情人節禮物。”他指了指卡斯珀受傷的那張照片,“這位可是他的未婚夫!”
安迪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來,陸揚暗自瞪了羅伊一眼,不過,他也是不讚成安迪再沉迷下去的,他甚至不覺得安迪喜歡的是真正的蕭一諾,大概隻是想象中那個完美溫柔的他而已。
羅伊卻慢慢坐了下來,臉色沉凝,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說:“這可不是件小事,帝國親王在聯邦遇刺,就算刺殺者是帝國人,也不是那麼簡單就過去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聯邦人牽涉在裏麵……”
已經離開拉法蘭家,那個家裏的榮辱生死與他無關,但是柏西叔叔是他的啟蒙者,總不能完全棄他不顧。
可那麼聰明的柏西叔叔,隻要碰上蕭鴻飛,就成了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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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蕭一諾韜光養晦,大半的時間都在醫院陪卡斯珀,甚至連課都沒怎麼去上,本身他的朋友也寥寥無幾,安迪、羅伊等人都關切問候過,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太好打擾他。
事實上卡斯珀這家夥的複原能力強得驚人,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已經似乎全然沒事一樣下了病床到處亂竄了,蕭一諾索性搬了兩個營養艙來,兩個人上星網上去訓練,順帶也需要處理一下這幾天積下的事務。
他們並不是普通十幾歲的學生,隻需要上課汲取知識就夠了,蕭一諾需要打理薩菲隆家族龐大繁複的產業,反倒是明祺不需要他操多少心,卡斯珀也有暗地裏的勢力需要經營,其實這種生活是尋常人不能想象的沉重,以他們比一般人高出太多的手段能力,才能夠這樣過得狀似悠閑尚有餘力。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很多風光,名聲地位,都是有代價的。
如卡斯珀前世一樣輕易得來的尊貴寵溺,又哪裏是什麼好事,不過別有用心罷了。
不管如何,必須要做出在旁人看來卡斯珀重傷大傷元氣的假象,卡斯珀之所以會選擇這條街道這間醫院是有原因的,加百列第一公立醫院,院長埃米亞斯·納利先生曾被兩次起訴挪用公共財產,但都有驚無險地被無罪釋放,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院長實際上當然是挪用公款了,證據也握在某些人的手上,但在卡斯珀被送進醫院的那天,這些證據已經到了瑟維斯的手上。
不得不說,這位屬官有相當的智慧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