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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整個城市都仿佛掩蓋在一片血色的哀傷之中,讓人無法自抑,無法自拔。

……

很久之後,林峰還會開玩笑似的跟蘇雁提起這一幕,他哭笑不得地說許翊是練拳擊的吧,那一拳打得他門牙都要鬆了,這個忙他幫得可真夠下血本的。蘇雁隻是一昧地低下頭笑,笑著笑著逐漸分不清自己的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

蘇鵬飛的判決終於下來了,有期徒刑兩年半,開除黨籍。得知這個消息後蘇雁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但是她依然笑著安慰何薇。才隻有兩年半,兩年半,很快就會過去的,就像她跟許翊最後有交集的那兩個半月,在悄無聲息中轉眼流逝。

這兩個半月發生了很多事,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魔獸世界國服玩家並沒有等到翹首以盼的巫妖王之怒,因為文化部審批條文的緣故,在世界上別的玩家都已經開始了在諾森德的征戰時,中國的魔獸玩家依然戰鬥在燃燒的遠征這個版本。

許翊一直沒有再找過她,隻在那次分別後的兩個半月後給她打了個電話。依然是溫和而清澈的聲音,他溫柔得好像一切從來就不曾發生,他們還像以前那樣好。

恍惚中蘇雁隻聽到許翊平淡地說許老爺子同意了讓他回美國,後天的飛機,問她可不可以去送送她。蘇雁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掛了電話,掛電話前,她聽到許翊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跟她堅定地說,我等你。

終究還是去了,終究還是舍不得,她舍不得那個孤單的男生在離開這個國度前仍是形單影隻的落寞。在機場亮得刺眼的燈光下,在人潮擁擠的海關前,她看著麵前瘦削了很多許翊,差點又濕了眼眶。

“怎麼又瘦了?”許翊伸出手似乎想撫摸蘇雁的發端,終究隻舉到一半又輕輕握拳放下。他眨了眨眼,調皮地說:“別再瘦下去了,不然真的沒有了。”

“去你的。”忍住眼裏的淚意,蘇雁也用最輕快的聲音回答,“恭喜。”

仿佛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許翊才慢慢地開口:“能再讓我抱一下嗎?”

看著他懇切的目光,蘇雁心軟地點了點頭。許翊把她拉到懷裏,頭深深地埋進了她的頸項,他抱得很緊,好像再也不想鬆手似的,這一幕在充滿著離別的機場並不罕見,人們見怪不怪地在他們身旁川流不息,偶爾會有人投來好奇而友善的一瞥,繼而又回到自己匆匆的旅途。無法控製地蘇雁也伸出手慢慢地回抱他,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許翊微震了一下。

終於許翊鬆開了雙手,眼睛亮得仿佛連機場的探照燈都要黯然失色。他溫柔而平靜地說:“還記得我說要給你的那個驚喜麼,它一直都有效。”

頓了頓,他接著說:“等魔獸開巫妖王那天,你就會知道這個秘密。”

蘇雁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但說出來的卻隻有簡單的一句:“一路平安。”

……

隻是蘇雁終究沒有等到,國服的巫妖王之怒遲遲不開,落後了世界一年半。在人心焦躁的國服,各種金團還有代打競技場的工作室紛紛湧現。國服的魔獸再也沒有了曾經那種一起開荒一起奮戰的感動,有的隻是無止盡金團黑裝備的謾罵還有急功近利。她練了很多個號,每個號都是不到一個星期就滿級,然後去各種金團買齊了裝備。

她開始打競技場,她的等級越打越高,甚至隊裏的隊友還興致勃勃地要衝3000等級,在這片亢奮和喧囂中,那股曾經已經不再出現的寂寞又油然而生,她開始覺得索然無味,因為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溫暖如晝的大男孩。

“你說,愛情是什麼?”

“愛情就是一樣排在親情事業利益之後的東西。”

“你相信過愛情麼?”

“沒有。”

這是蘇雁在中國時最後一次與蘇翔在網上的對話。然後,她在一個星期後收拾了重重的行李,離開了這個她生活了24年的國家。在上機場大巴的時候,蘇雁的箱子太重,卡在大巴的階梯上。她被陷在那裏,後麵的一個年輕男人輕輕一提,幫蘇雁脫離困境。她回頭報以一個蒼白的笑容,那男人看看她,也笑了一下。借著這一點點的溫暖被窗外吹經來的冷風吹散了,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

在來到英國後的日子裏,蘇雁拒絕了所有新的追求,一個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她看新的城市,寫新的東西,偶爾會無法抑製地想許翊,她不知道自己的獨身是否跟他有關。

後來在蘇雁去格林威治天文台看了一場流星雨,回來後的一篇日記裏,她這樣寫道:曾經以為愛情是一場煙花,縱然有煙消霧散的時候,卻總經曆過絢麗燦爛的瞬間。誰知道愛情是一場流星雨,在漫長的等待後,迎來的隻是不知何時開始何時結束的,也不知道是來自何處的無力的滑落。即使這樣,再怎麼的失望,也要好好的掩飾起來,告訴沒有看過流星雨的人,這是多麼驚喜的瞬間。

我知道三更已經木有人看了。嗯,終於結束了倒敘部分,重新回到開頭的時間軸上~

嗯,終於消滅了一罐紅牛,繼續向第二罐進軍!

唉,你們木有人猜出許翊的秘密我還是忍不住五更了~遠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