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貸給他一腔愛情(1)(2 / 2)

肖言問我:“去哪了?”我就敷衍,有時說去和茉莉喝咖啡了,有時說去和艾米吃飯了。肖言常常半信半疑,從頭到腳地掃視我。連電話,我也開始背著肖言接了,畢竟,我不能當著他的麵和我爸媽,或者和上海的公司高談闊論我那真正的目的地。我在肖言眼裏,漸漸變得看不透了。我想:這才公平,畢竟,很多時候,我也看不透他。

芝加哥的冬天綿綿不絕,4月末了,風還像小刀一樣,不過,我的情愫卻春暖花開了。

一家總公司位於芝加哥的對衝基金公司在上海數一數二的寫字樓中設有一家分公司,而那分公司的老板對我說:“很好,我們很期待你的加入。”雖然,這份工作在我抵達上海之前還不能說是板上釘釘,但我始終覺得,我這張臉,這副身段,總還不至於在麵對麵的麵試中拖我的後腿。這一切,肖言還是被蒙在鼓裏。除此之外,我還私下定好了一張機票,它將在五月十八日送我飛回北京。我計劃著先回北京和我爸媽團聚,再前往上海自食其力。

我覺得一切計劃得天衣無縫。

工作的事八九不離十了,我也就不常常溜去學校了。我和肖言又變得形影不離了,像我們最初的同居生活一般,同進同出,同吃同睡。而不同於最初的是,我心懷鬼胎了。

茉莉和曉迪已經開始約會了,看電影、吃飯。茉莉有一張小巧的臉,曉迪越長越高,於是我覺得他們越來越般配了。不過令我擔憂的是,也許曉迪能取代我在茉莉生活中的位置,但卻遠遠代替不了則淵。而這樣的位置,我不認為曉迪可以一直接受。

5月初,就在我覺得自己魔高一尺之時,我發現,肖言是道高一丈了。

肖言看著日曆問我:“你說,我訂哪天的機票呢?”我嗑著瓜子答:“無所謂呀。”肖言自言自語:“那17號吧。”我一口嗑上了舌頭,生疼生疼的。17號,比我早一天。我和肖言的畢業典禮將在15號那天舉行,我訂了三天後的機票,而肖言,竟選擇了兩天後。我暗暗咬牙切齒:肖言啊肖言,你真厲害。我“咕咚咕咚”地喝水,喝完了又說:“無所謂啊。”

肖言是當著我的麵打電話訂機票的。他那薄薄的嘴唇吐露出“17號”時,我噌地一下就站直了身。我這一站,桌子一斜,瓜子灑了一地。

肖言見狀,匆匆掛了電話。他走過來:“怎麼了?”我蹲在地上拾瓜子:“沒怎麼。”我不想讓肖言扔下我先走,於是我計劃著在畢業典禮後的第三天匆忙地扔下他,但是,為什麼,被扔下的還是我呢?我哭了,為著我的失敗,為著我那暗地裏的小飛鏢還沒來得及飛出去,就敗給了肖言這明麵上的大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