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放不開誰的手(2)(2 / 3)

麗莉咕咚咕咚地喝啤酒,像是剛從沙漠逃出來似的。我搶下她的酒瓶:“跟我說說吧,怎麼了?”麗莉的眼淚又搖搖欲墜:“程玄,程玄竟然跟一個小姐交往過。”果然,果然就是為此。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知道的?”麗莉又灌下兩口酒:“他寫在日記裏的。”

我恨鐵不成鋼地歎了歎氣。如今這人,個個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作奸犯科的證據通通要自己保留,丁瀾是這樣,程玄也是這樣。我更是想不明白,程玄這鐵骨錚錚的男兒,寫哪門子兒女情長的日記啊?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實際上,還不都是自己往牆上鑿的窟窿?

歎氣之餘,我道:“人無完人,程玄那隻是一時之過。”麗莉把矛頭指向我:“溫妮,你早知道這事對不對?你怎麼能介紹這麼一個人給我啊?”我替程玄辯解:“他真的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那女人太像他原來的愛人了。”麗莉紮在死胡同裏不出來:“再像也不是啊,再像也是小姐啊。”我不辯解了。我總不能再替一個騙人錢財的小姐辯解。麗莉又灌上了酒。麗莉大可不去計較程玄的心髒病女人,卻不得不計較程玄的小姐,她摧毀了程玄的道德觀,也摧毀了程玄在麗莉心目中的完美形象。麗莉曾認為,程玄那麼完美。

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在酒吧裏看見傑瑞。傑瑞和一個金發碧眼的白種女人在一起,那女人的手放在傑瑞的胸口,傑瑞倒顯得楚楚動人。那女人,怎麼也有四十歲的年紀了。這是傑瑞通往美國的另一條路吧。我回避了傑瑞,我並不認為,他樂於在這個場合中和我敘敘舊。

我也咕咚咕咚地灌上了啤酒。身邊這許許多多的人,沒有一個能好好地過活。

我和麗莉走時,葛蕾絲還在喝。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你腦袋還清不清醒啊?”她推開我的手:“別小看了我哦。”

我把麗莉送回了家。她一路上磕磕巴巴:“什麼人啊?什麼東西啊?什麼社會啊?”我打斷了她。照她這麼說下去,接下來就該什麼地球,什麼宇宙了。程玄一個人的過失,賴不到地球和宇宙的頭上吧。

風和酒精讓我的腳步輕飄飄的,我在街上蕩來蕩去。我掏出手機,給肖言打電話。對方說了一聲“喂”,我聽出,那是喬喬的聲音。我的酒醒了一半,忙掛斷了電話。我又打給黎至元。對方說“哈嘍”,我又聽出,那是傑西卡的聲音。這下,我另一半的酒也醒了,還利落地拆下了手機的電池。我的腳步突然變得沉甸甸了。我小聲嘀咕:“溫妮,你要習慣一個人。”

我回到家時,丁瀾正在和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在客廳裏喝茶。那男人戴著無框眼鏡,方圓一米都漫著他的書卷氣。丁瀾給我們介紹,這是何先生,這是溫妮。何先生禮貌:“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我也禮貌地回應:“常來玩兒啊。”何先生走了,丁瀾拽著我的胳膊說:“還可以吧?聖誕餐會上認識的,估計會成為我的新男朋友哦。”我點點頭,實話實說:“不錯,不錯。”我一嘴酒氣:“他是哪方富豪?”丁瀾一甩我的胳膊:“富什麼豪啊?真心實意貴過黃金白銀。”我雀躍:則淵和則淵的孩子沒有白白“犧牲”,他們喚回了最真的丁瀾。

終於有人熬出了頭,要有新生活了。

而我的生活還是一團糟。而我剛剛還給兩個男人打了電話,而那兩個男人的電話又是由兩個女人接的。我把自己的頭發抓成一團糟,說道:“什麼地球啊?什麼宇宙啊?”

第二天,等我再把手機的電池裝上去時,該來的短信都來了,該留的留言也都留了。喬喬給我發短信:“你不要誤會,肖言隻是把手機落在我這裏了。”我幹笑:我無名無分的,哪來的立場去誤會?傑西卡給我留言:“溫妮,你找黎至元什麼事?”傑西卡又給我留言:“溫妮,你要是不給我好好解釋,我要你好看。”我又笑了:傑西卡你不也是沒名沒分?你哪來的立場給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