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天還沒亮,趙翊早早起床,來到院中,披上昨天用沙袋做成的衣服,兩手各提一塊大石,來回走動著。
楚青天被腳步聲驚醒,揉揉睡眼,透過窗戶見趙翊走園子裏練習,伸了個懶腰,說道:“你還來真的,大清早的就在練習。”
趙翊走了幾圈,累得不行,停下來喘了一口氣,說:”我爹爹還有陳叔仇還未報,從今天起,每天五更起床,雖然沒有內功秘笈,先練練體也好。”
楚青天切了一聲,那點重量,自己圍著鳳陵城跑兩圈都行,頭一倒,繼續呼呼大睡。
吃過早點之後,二人來到後花園陪陸良玉伴讀。
楚青天是個閑不住的主,看到黃黃的書就頭大,讀了一會,隻覺一個腦袋兩個大,揉著太陽穴,說:“我不行了,你們繼續吧。”
陸良玉提著狼毫,見楚青天離去,無奈一笑:”青天這性子。”
趙翊看著自己寫的字,道:“他就是這樣子,凡事隻有一刻鍾的熱度,對學武倒是興致滿滿,昨天看劍譜看到三更,在廳裏舞得像模像樣,這會呀,估計是找地方睡覺去了。不理他了,我們繼續練字吧。”
陸良玉點了點頭,凝神了一會,下筆慢寫。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
“哈,終於把這些字練熟了,夫子說練字之時在要意而不再於形,不但要會寫,還得知其所出,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算了,今天就練到這吧。青天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幹什麼了,走,去看看。”陸良玉道放下狼毫,伸展著筋骨。
趙翊看著自己寫得字,又看了書中的字,隻覺馬馬虎虎,道:“行,走吧,去看看。”
穿過亭台,來到一石凳處,見楚青天半蹲著在地上,二人走近,見楚青天在鬥蛐蛐。
陸良玉看了良久,拍著小手說:“好玩,好玩,不借我一個也玩玩?”
楚青天眼珠一轉,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這些都是我辛苦抓來的耶,你看,我衣服弄髒了,手皮也擦破了,弄了一個早上才抓這三隻而已。”
陸良玉心軟,見楚青天說得可憐,道:“不如這樣吧,我出錢買,你看可以不。”
楚青天搭著陸良玉的肩膀,哈哈大笑:“陸少真夠意思的,兩個字,豪爽!”
趙翊假裝惱怒,呼道:“好你個楚青天,陸少好心收留你我二人,你怎麼能訛詐少爺。”
陸良玉揮了揮手,阻止趙翊繼續說下去,說:”不要緊,拿了別人的東西就應該要給錢,怎能算是訛詐。”
楚青天得意一笑,“來,這隻算你的,一起玩吧。”
傍晚,趙翊和楚青天來到陳正墳墓前,燒了一把香,跪下叩了幾個頭。
趙翊說道:“走,下河去。”
楚青天咦了一聲,“不是說好了出來練武的嗎,怎麼出來就玩水洗澡了呢?”
趙翊跳下溪流,說:“有一天我聽陳叔說過,古代有些武林人士在水中練功,若是忍得下來,事半功倍。”
楚青天聽得糊塗,雖然說事倍功倍,可是那也是在有內功心法的前提下,沒有心法,下水頂多算是玩罷了,不過怕打擊到趙翊,倒是沒有說出口。
陸府書房,陸浚翻著手中的春秋,道:“良玉,這過些日子,爹要去了一趟蜀中做一趟買賣,估計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回來,先考考你讀書讀得怎麼樣。”
陸良玉這幾天和趙翊等人一起讀書,歡樂多了許多,說道:“這幾天有趙翊還有青天一起陪伴,輕鬆了好多,讀書不再枯燥,爹,你盡管出題來考便是了!”
“喲,自信滿滿啊,那好,將你所學說來聽聽。”陸浚放下手中的書,臉上一副慈祥的笑容。
陸良玉正了正聲,背誦古文,書寫漢字。
陸浚邊聽邊點頭,說:“不錯!以後你想出去玩就出去吧,爹也不想限製你了。”
陸良玉歡呼道:“多謝爹爹。”
陸浚撫摸著兒子的頭,說道:“好了,你去吧,爹還要打理一下生意上的事。”
白清兒見陸良玉走遠,從書房後轉了出來,說:“玉兒這幾天多了很多歡笑,那趙翊溫文知禮,與玉兒甚是合得來,隻是那楚青天性子頗野,行事大大咧咧的,將玉兒帶得也好玩起來。”
陸浚說:“楚青天那小子筋骨奇佳,是練武的好料子,要是教些內功心法,將來武功不可估量。再說好玩乃小兒天性,太多禮節拘束反而不好。”
白清兒嗯了一聲:“要不是這樣認為,我絕不會留下楚青天這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