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裏在萬年前是太陽神的管轄範圍,有人大唱讚歌理所應當。”毛毛球一聳肩,“看來不管哪個時代都有馬屁精啊!前幾年我伯父愛種蘭花,有些馬屁精就上書執政廳,說要把炎雍的國花定為蘭花呢!”
“如果你的推斷正確,也許我們能在萊蕪國找到太陽神殿的遺址。”皮炎走近冰雕,“讓我問問這個瘋子,他從哪裏得到的這些遺稿。”
在審訊和消除斯內爾的記憶以後,皮炎好不容易積攢出的一點兒精神力又耗得幹幹淨淨。得了信息後,一行人離了斯內爾的家,向著他找到遺稿的城外地坑進發。
中途,金篤趕了上來,遞給花花一株月桂:“看,是斑紋月桂,就在前庭找到的。你的運氣真好呀!”
“啊!真的是斑紋月桂!”花花驚喜的接過月桂枝,“你竟然真的找到了?”
“哇!我也要!”豬豬厚著臉皮湊了過去,卻被毛毛球一把拽開了:“別這麼沒眼色!人家金篤是特意為花花找的,你湊什麼熱鬧!”
豬豬嘟著嘴,看著花花把月桂葉繞到自己的魔杖上,滿臉的甜蜜。豬豬拉長了臉,小聲嘀咕道:“平時口口聲聲好姐妹,什麼東西都是大家同享。這會兒明明知道我最需要月桂,可某些人偏偏隻顧自己,壓根不記得好姐妹了!”
她嘀嘀咕咕半天,滿以為花花會分給她一些月桂。但花花沉浸在幸福中,根本就沒聽到她的埋怨。豬豬隻能在毛毛球擠眉弄眼的打趣之下,放棄那不切實際的念想。
“有男朋友就是好!”豬豬最後一句話總結,“瞧花花那樣兒,哼!”
毛毛球撲過來捂住了她的嘴,低聲道:“最近千萬別在皮炎麵前提‘男朋友’三個字!”
“咦,她怎麼了?”豬豬往往是後知後覺,“她和張渺出問題了?”
“說你是個沒眼色的,還真沒說錯!”毛毛球搖搖頭,偷瞄了一眼走在最後的皮炎,囑咐道,“你別問這麼多,反正最近別在她麵前談感情之類的話題就行。”
“喔!”豬豬點點頭,隨即瞥了一眼隊伍最前頭的宋槐,貼著毛毛球的耳朵說,“其實啊,我覺得宋槐比張渺好呢!雖然宋槐是個悶葫蘆,但為人老實可靠。不像張渺,總是神神秘秘的。說實話,我每次在張渺麵前都有些害怕,有時連腿肚子都會打顫呢!我總覺得他好深沉,好可怕。”
“噓!”毛毛球再次捂住她的嘴,“叫你別說你還說!宋槐那家夥沒膽量得很,至今不敢說出心事,我看他是沒戲了。唉,哈羅因死得太可惜了……你不覺得皮炎和哈羅因的關係很怪嗎?”
豬豬掙脫了對方的魔爪,急急問道:“怎麼怪了?”
“皮炎對哈羅因一直都好得有些過分呀!明知是敵人,還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完全不像是對普通朋友的那種做派嘛!尤其是哈羅因死後,你看皮炎那樣兒,就是失去心上人也沒她那般難過的。還有,張渺下落不明的時候她可沒那麼傷心!要說她和哈羅因之間純粹是友誼,我才不信呢!”
“不是吧?”豬豬翹起嘴巴,“說不定皮炎是因為內疚於哈羅因為她擋死才那麼傷心的!”
“不對不對,我的直覺告訴我,皮炎不是僅僅因為內疚悔恨之類的心思才那樣難過的!”毛毛球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看皮炎她自己也沒發覺這點。”
“唉,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豬豬歎了一口氣,“人都死了一個多月啦!”
“所以我說可惜啦……”毛毛球悵然的望望身後,“皮炎太可憐了。”
兩個女生偷偷摸摸的聊著八卦話題,當事人皮炎完全沒有察覺。她這個時候非常疲累,隻能半靠在越加身上慢吞吞的走著,還要警惕四周動靜,根本沒有心思探究同伴的私語。所以,她沒能注意到遠處山坡上有個身影一閃即逝;也沒能看到隊伍前頭,有張臉龐上閃過一縷異樣的神色。
……
到了達芙妮郊外的地坑,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由於這處地坑範圍很大,一行人挑了處平坦地方,紮好帳篷安頓下來。
皮炎等人此時已經對野外生活十分熟悉,很快就分配好工作,各行其事。找水源、尋柴火、安放陷阱、布置防禦線……眾人在夜空下分散開來。
一個身影慢慢越過崎嶇起伏的地坑山岩,翻到遠離營地的另一麵坡地。
這時夜色濃鬱,烏雲遮月,萬物迷離。空曠的坡地上,突然又多出一個人影來。他慢悠悠走到先前那人的麵前,鞠了一躬。
“你來這裏做什麼?”先前那人把聲音壓得極低,“還不快走!”
“魔音使的精神力還沒恢複,我怕什麼!”來人吊兒郎當的回答,“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暴露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