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一直躺在床上睡到很晚才起床的大頭和李敏,似乎完全忘記了昨晚他們對給我說的話。他們兩人起床簡單的洗刷完之後,便一起出門去買回南方的火車票了,而我則還是和之前一樣,獨自躺在床上沉默不語的繼續發著呆。
早已對此習以為常的大頭和李敏,也沒有再對我的持續頹廢進行勸解,他們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讓我自暴自棄了,所以他們隻是用幫我買飯的方式,來對沉浸在失戀悲痛中的我盡最後的朋友之誼。
可是在一天之後,大頭和林敏便發覺情況有些不對了,因為他們發現中午和晚上買給我的兩份兒盒飯和瓶裝礦泉水,一直都完好無損的擺在我的床頭並沒有被我動過。剛開始大頭那家夥還以為我每天都躺在床不運動,所以是肚子不餓吃不下去,而他則以不吃浪費的理由,直接將我未動過的盒飯當夜宵給吃了。
可是直到過了兩天之後,我仍舊是不吃不喝全身癱軟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一下可就把大頭和李敏兩人給嚇壞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我再這樣下去的話,那我離餓死在床上可就真的不遠了。
因此,大頭和李敏便再次輪番的對我進行了進食的勸說,他們苦口婆心舌幹口燥的在我床前說了半天,可是我卻仍舊絲毫不為所動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他們兩人見對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而且看到我的眼光裏已經沒有了光亮之後,兩個人便有些惱怒的強行往我的嘴裏塞火腿腸和灌水。可是我除了因為被嗆而吞咽了幾口水之外,那些被大頭和李敏強行給塞進我嘴裏的火腿腸,隻是慢慢的堆積在我的口腔裏,並沒有被我主動的咀嚼和咽下去。
大頭和李敏兩人見我死活就是不肯吃東西,彼此在對視了幾眼之後,也就隻好放棄了對我強行進食的方法。在此之後,有些無計可施的李敏便對我怒吼道:
“杜帥你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會餓死的,明天我們就離校回南方不再回來了,到時候就真的不會再有人來管你了,如果你還不能夠重新振作起來的話,那你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哎呀,我就奇了怪了,你說你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不爭氣了,不就是他媽的失個戀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我告訴你,最近咱們全校失戀的人多了,可人家也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要死要活的,你說像你這樣折騰自己值嗎?”
“值嗎?也許值,也許不值,可我除了繼續這樣下去,我還能怎麼樣呢?”我用自己殘存的一絲清醒意識,在心裏思索著李敏對我說的話反問著自己。
死,餓死,心痛死,我想如何過我真的躺在床上死了,那我在精神上肯定是先心痛死的,然後我的肉體才會被餓死。當時的我對於死亡絲毫沒有感到恐懼,甚至在心裏還對死亡有著一種莫名的期盼,因為我感覺自己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裏,似乎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
我心愛的女孩兒已經離我而去了,我自認為最好的朋友也已經回不來了,我的大學生活永遠徹底的結束了,而我對於自己的未來還是一片茫然,根本就找不到為之而努力奮鬥的目標。總之就是一句話,當時感到完全絕望的我,真的是感到自己已經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