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仲夏,空中時常傳來躁動的氣息。在炙熱日光下,一切生命都顯得很疲憊。
不過好在涵雪與十月己經到了伏雲山的山門下,不然就真的在大地這口大鍋上蒸熟了。
在高大的山門腳下,十月看到了那引人注目的牌匾,其上刻著三個古樸有力的大字:星羅台。山門由兩棵粗有三尺的大石柱擎著,山門裏是一條空曠的道路,兩旁是樹林。最讓來者難以言笑的是門下的守衛,約有二十人,全都是一臉嚴肅,讓人不敢接近。
人生地不熟的十月,到了這個檔次的地方,難免有些緊張。他緊跟在涵雪身後,腳步急促又雜亂,這令原本放鬆了警惕的守衛起了疑心,隻是礙於涵雪的麵子,不敢阻攔罷了。
走了一段土路後,十月隨涵雪到了一道很長的山梯處。山梯由一塊塊厚實的石板鋪成,整體通白,從下往上看,如天梯一般。兩旁茂密的竹林,蒼翠欲滴,這樣自然寧靜的風景成了星羅台的特色。
走在山梯的石板上,十月聽涵雪說,星羅台占地範圍很廣,占伏雲山的大部分麵積,相比於蒼雲閣和望海樓是較大的關口。
說實在的,十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這些話。隻是他無家可歸,他要把伏雲山當作家。此時的他沒有其它想法,隻想盡可能將涵雪說的話銘記於心,以表示尊敬。
走了一會兒,十月忽然覺得胸口有一股沉悶之感,然後身體變重,漸漸的四肢也莫名的變得無力。他看了看涵雪的表情,心想,那是期待的眼神嗎?為什麼我忽然地沒有力氣,師傅卻無動於衷?
隻是片刻功夫,十月開始喘著粗氣,心跳也變得異常迅速。他挺不直身子,然後彎腰用歎手壓在膝蓋上,以保持身體不倒的狀態。
抬眼望了望涵雪,十月滿眼的是疑竇。為什麼師傅恍若無事?難道這個地方有什麼陣法嗎?
自從上次涵雪給十月講了關於四類靈術的事,十月一直記在心裏。小時候也聽母親講過靈術的事,隻不過是以傳說的樣本說出來的,基於本身的超群理解能力,十月早就悟出靈術之間的區別與聯係了。此時的他在一種未知的困境中,他猜測自己正在一個陣式之中。
站在一旁,涵雪緊繃著心弦,他很想知道十月真的是否有超凡的悟性。雖然十月隨涵雪奔走了幾個月,但他並沒有教十月使用靈術,隻是偶爾給十月講講靈術的常識。
聯想到涵雪所傳授的知識,十月在緊張的同時也在想著對策。此時,一隻百靈鳥從上空墜落,掉在十月的身前,硬是摔在了石板上。
持續了半刻鍾,十月的麵部已經滲出了點點汗珠。看著身前摔得幾近肝髒俱裂的百靈鳥,十月忍不住為之動容,隻不過此時的他身心疲憊,惟一的感受僅是心頭微顫了一下。
百靈鳥一動不動,不過仍有生命跡象,因為還可以看到它眼睛一眨一眨的。見狀,十月稍有欣慰,然後開始為自己擔心了。十月低頭沉默了許久,心裏正在糾葛中。
忽然,百靈鳥那邊傳來羽翼撲騰的聲音。
投去眼光,十月驚訝地看著百靈鳥。那百靈鳥站了起來,正輕盈地走動著,看似閑庭漫步。見狀,十月恍然大悟,他閉上眼睛輕聲告訴自己:“這是幻覺,睜開眼睛就能看見真實……”
聽到十月的切切私語,涵雪不由地顏開,心裏暗道:“他已經發現問題所在,不過他還不懂調動靈氣,光靠內心暗示會有用嗎?”
關於調動靈氣,十月也聽涵雪說過,每個人體內都有一定的多少不一的靈氣,可以通過一些有效的訓練來熟悉它的運轉,然後就能任意地釋放出來,轉變為靈術。十月不懂調動靈氣,想解脫此時的束縛,的確不太可能。
不過幸好山梯上的陣式隻是為了讓那些無所事事而上山的人卻步而已,畢竟元神派不能將大部分人手安排在守衛山門上。既然這隻是個普通的防禦陣式,當然難不倒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