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驚人的□□(3 / 3)

葉慎榮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他心裏感到陣陣涼意,漫溢在神經裏的疼痛再度被喚醒。

雲觴和葉慎榮在一起有十年了,憑他的聰明才智,恐怕不會對此一無所知。

葉慎榮讓J來警告他,而雲觴冷眼旁觀,縱容這樣的行為。

雖然已不至於再被傷害,卻不免仍有些心寒。

雲觴啊雲觴,你我不念感情也有恩情,不談恩情,亦有多年同床共枕的情分。

常言說,日久生情,千萬次的擁吻總能生出一些感情來。

既然你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竟還是幫著葉慎榮來害我?

你的心裏,真的不曾愛過我一點點麼……

裴邵仁靜坐許久,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弟弟的表情變化,觀察入微,心思慎密。纖長有力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杯口,極有耐心地等著一個恰當的時機。

然後,他打破沉默道:“這些年,雲觴一直受到葉慎榮的監視。”

他故意停下來,等段硯行露出驚愕表情,並看向他時,才笑著說:“表麵上看,雲觴確實很風光,可是他一個沒家世沒底子的人能縱橫娛樂圈十幾年,人人都由著他任意妄為,憑得是什麼?葉慎榮是他的靠山沒錯,但葉慎榮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做他的靠山?”

“愛情?”裴邵仁譏笑,“愛情在一個生意人頭腦裏值多少錢?光靠愛情,他能掌握雲觴十年?雲觴在美國擁有上市公司,他創造的服裝品牌和GianfrancoFerre、Boss、DiorHomme等品牌齊名,手裏有三大企業躋身世界五百強,美國財經報稱他為吞錢機器,他是美籍華裔中最有錢的人,他根本不缺錢,葉慎榮那個小小的娛樂公司在他眼裏算哪根蔥?”

段硯行臉上的驚愕轉為不置可否,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裴邵仁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賺錢,雲觴確實比葉慎榮在行,不過要說其它方麵,葉慎榮就比他高明多了。比如說,控製一個人的手段,葉老板可是得到了他家老祖父的真傳啊!”

段硯行麵若冰霜,依舊沉默不語。

裴邵仁還是用那閑談的調調,繼續說:“早期,葉慎榮是用藥物控製雲觴,正好是我經手的買賣。等他把雲觴訓得服服帖帖了,後來就改成定期注射致幻迷藥,再後來好像用過神經毒藥,你知道一個人再這樣下去就毀了,他注意到毒性對雲觴身體的侵害後,就停手了。”

段硯行隻覺喉嚨裏幹澀得發痛,裴邵仁沒有給他一絲喘息消化的機會,絮絮叨叨講下去:“雲觴曾有機會脫離葉慎榮的控製,可惜,那時候出了件大事,某個娛樂圈的大明星死了。”

某個娛樂圈的大明星死了……

那個晚上,淒清的大街,尖嘯的刹車聲,人們驚恐與亢奮的嘴臉……

以及,雲觴那模糊在夜色裏的冰冷麵目……

段硯行深吸一口氣,恍若隔世一般,仿佛那些都隻是夢裏發生的事。

裴邵仁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來,聲音也壓低了少許,又說:“那樁事對葉慎榮也是個不小的打擊,要是那個人沒死,他說不定有機會真正收服雲觴。可惜,這人一死啊,就真的誰也替代不了了。雲觴死不了就自毀容貌,後來動了三次整容手術才保住他現在這張臉皮。不過葉慎榮這人也很奇怪,手段都用到這份上了,卻偏偏那方麵有潔癖。”

段硯行僵在床上,一動不動。

裴邵仁再度停下,忽然起身離開沙發,步履穩健卻又故意十分緩慢地到床邊,俯下身來,兩臂撐在段硯行的身體兩側,壓住被褥。

他那種像是侵犯一樣的舉動,讓段硯行脖子緊了緊,冷麵瞪向自上而下注視自己的裴邵仁。

裴邵仁嘴角一咧,笑得玩味:“弟弟啊,我這裏有十年以來雲觴的病例報告,證明他患有心理ED,你要不要看呢?”

直逼而來的氣息曖昧不清,段硯行抓住了被角,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堵得心裏發慌。

裴邵仁以一種觀察的視線靜靜看著他,語調溫和,充滿了探索的意味:“葉慎榮一直沒有碰過雲觴,雲觴這十年鬧出各種緋聞隻是一種心理上的排斥和抱負,這兩人私下裏暗暗較勁了十年,你是不是應該得意?”

段硯行看不到自己的瞳孔瞬間收縮,不過他能感覺到裴邵仁那如刺一般的目光仿佛貫穿了他的胸膛,已然將他看透。

而裴邵仁也顯然對他的反應感到滿意。

他在那樣的目光下無所遁形,露出的幹笑也顯得異常滑稽。

裴邵仁擼了一把他的秀發,輕輕道:“雲觴為你守了十年的貞操,你作何感想?話已經到這份上了,再裝下去就沒有意思了吧……段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