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輕笑,道:“怪不得那姓何的小子這麼記恨我。”
景逸和程宇風尬尷地笑了笑,顧白酒駕出車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當顧白醒來說自己失憶的時候,兩人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忘記了那個女人,顧白也不會再為了楊思琦死去活來,讓自己變得頹廢。
“我上個廁所,你們先回去吧。”顧白嗬嗬笑了一聲。
兩人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白的表情,見顧白沒有任何異色,兩人相識一笑。
“那好,我們先回去,你趕緊過來。”
顧白拍了拍兩人,笑著道:“恩,知道了。”
景逸一隻手壓在程宇風的背上,一隻手揣著衣服兜裏,帶了幾分責怪對一旁的程宇風道:“你小子真是個混球,要是顧白真的記起楊思琦了怎麼辦?顧白要是再回到畢業後那一個月的樣子,我直接就揍你一頓,幸好沒想起來。”
“沒人會站在雨裏老死,所以我相信顧白也不會喝酒到老死,該麵對的東西就去麵對,那才是他。”程宇風笑道。
……
顧白剛從衛生間裏出來,便聽見門外兩個女人的聲音。
“等會兒,趁著那小子不注意的時候把這東西加到他酒裏,看他怎麼辦!”
“台琳這樣不好吧?李沐怎麼說也是恒宇國際的當家人,要是他生氣了該怎麼辦?”另一個聲音中透著擔憂。
“哼,李沐那混蛋,別人怕他,我詹台琳可不怕他!他憑什麼生氣?我詹台琳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和他訂婚也是李叔早些年就定下來的事情,和他上床有什麼不可以?!”
“倒是他現在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密約’那個劉薇薇!把我詹台琳至於何地?”
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麵龐上沒有太多的修飾,卻渾然天成,連忙拍了怕正怒火中燒的詹台琳道:“也沒多大點兒事,那劉薇薇也不過是那麼多人中的一位,李沐這人……唉!”
李沐這兩年身邊的人就像流水一樣,沒有相同過,不停的換,不停的挑。
“劉薇薇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丫頭片子,靠著潛規則做了個大明星,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竟然敢和我搶人?!”詹台琳的聲音越發的大,精致的麵孔上全是怒氣,嘴巴裏不停的抱怨道。
顧白站在洗手台出,聽了兩人的對話,眉頭皺起。
詹台琳是自己好友詹西北的女兒,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一聽見聲音便認了出來,根本就不需要看臉,就能知道。
兩年來,新聞鋪天蓋地,顧白在報紙上也時常看見李沐密約各大明星或者高調一起進出賓館的新聞。
作為舅舅,顧白很想罵罵自己的這個侄兒,行為不知檢點,但作為顧白,一個旁人,一個沒有立場的旁人,顧白隻能閉上嘴。
走在過道上,顧白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白腳步一頓,竟然有些心慌,茫然無措。
男人臉龐一如從前,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神深邃,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走路的姿勢雖然並不明顯,顧白卻知道男人這幾天可能腳有些疼,所以走路的姿勢和平常其實稍有不同。
顧白就那麼愣愣地站在那裏,愣愣地望著男人走向自己。
男人走到顧白的麵前,一隻手輕佻的抬起顧白白皙的臉龐笑,嘴角揚起一絲輕佻的笑意道:“看著我做什麼?”
顧白眉頭一皺,道:“我是這麼……”
……教你的?
顧白到嘴邊的話,沒能完整的說出口,生生打斷在心裏,卻引來李沐一句質問:“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給你說,有人想給你下藥,你小心點兒。”顧白頓了頓,用手打開李沐抬著自己頭的手說道。
李沐揚起高傲的頭,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眼神卻輕蔑得讓人覺得這個站在你麵前的人根本就沒有看你,“你認識我?”
顧白點點頭,道:“報紙上,經常能看見你的花邊新聞。”
說罷,顧白便往前走去,不再回頭。
李沐卻難得的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顧白離去的背影。
如果世初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模樣,肯定會責問:“我是這麼教你的?!”
一樣的語氣,一眼的表情,雖然那一句話沒有說完,雖然……
“我在想些什麼?”李沐自嘲地苦笑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