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鳴走了三天了,我依然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跟同事侃大山瘋狂地吃著美味的午餐,回家後看著美國喜劇大笑不止,但是程多說我:你不像在活著。
那天從公車上下來,我和尚鳴默默地走過了一條街,然後他跟我比劃了一下地鐵的方向,跟我揮了揮作為道別。我回敬了他一個微笑,然後跟他揮了揮手。我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尚鳴消失在茫茫地人海中。我突然崩潰地淚流滿麵,站在那條街上,麵對熙熙攘攘地人群。我不知所措地坐在馬路牙子上,我不斷地擺弄著手機,上鎖解鎖,我想我真的很沒出息,我真的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哭的稀裏嘩啦。
尚鳴走的那天,我連去機場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連給他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消失殆盡,我跟那小子短信:你自己走吧,路都熟了,又不是會迷路的主,到了聯係吧。尚鳴回我:好。僅僅是一個字,讓我難過了好幾天,我多希望尚鳴能夠向以前一樣特別霸道地命令我:“安小旋,你必須去送我。”但是現在,就連這樣的要求都有些過分了。
其實我很害怕,我怕尚鳴真的一去不返,我開始抱著僥幸心理:他一定會回來,哪怕隻是來注銷學籍,他也一定會回來看看。
第四天的時候,我意識到非常的無聊,無聊就說明我開始想念尚鳴了。因為有那個小子在,我從來沒有無聊過。前幾天的時光我都在麻木中度過,雖然魂不守舍,但還算得上堅強。我特別想念尚鳴的微笑還有他對我溫柔時候的深邃眼睛,他低頭吃飯時專注地表情,他在我前麵走路時隨意地姿勢,他躺在病床上閉目休息時帥氣的臉龐,他靠近我時輕柔的呼吸,甚至連他要死不活說話的語氣我都開始想念。我不知道一個人想念另一個人能達到什麼境界。我感到害怕,我對尚鳴的情感似乎超出了我能夠控製的範圍,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尚鳴是尚螢的弟弟,親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第五天的時候,我翻看手機相冊,是因為我突然想起尚鳴的“豔照”還存在我的手機裏,雖然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尚鳴的照片,但是我覺得那個尚鳴不是屬於我的,隻有這個才是。
“安小旋,你是不是瘋了?你往洗衣機裏放了多少洗衣粉?”程多聒噪地聲音劃破天際。
“……多嗎?哎呀我的天哪?”我無精打采地挪到洗衣機旁往裏麵瞟了一眼,隻一眼,我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你禁欲啊?我說你想尚鳴了你就打個電話唄,死撐著給我看呢?”程多這幾天對我的表現都壓著一股無名的火,我很納悶,這關她什麼事?
“誰想他呀?臭小子,回去了一個電話都沒有,死活也不知一聲,虧我對他這麼好。”我憋在心中的想念突然變成了一種埋怨,而我不想在表姐的麵前證明我有多麼的軟弱,不想證明我真的在想他。我狠狠地摔上了房間的門,眼淚也止不住地掉了下來。“我真的很想你,杜尚鳴。”我默默地念道。想念,如此的想念,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像是在做著一個灰姑娘的夢,那麼的不切實際。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從認識尚鳴到現在,不過才3個多月的時間,好像是過了好多個世紀,又像是隻過了幾分鍾,感覺跟他有很多回憶,但是真正回憶起來的時候又覺得少的可憐。真是好笑,自己笨到想念一個永遠不會喜歡自己的人而掉眼淚。如果尚鳴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因為我清楚地記得他說過:你別告訴我你也喜歡我。這句話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個夢魘,和尚鳴哪怕是跨越一步的夢魘。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尚鳴和他的未婚妻會在哪呢?那個女孩是什麼樣的呢?一定很漂亮才能配得上尚鳴。我在腦海中想象那個女孩的樣子,披肩的長發,溫柔的眼神,可愛的表情,和尚鳴手挽手走在紅地毯上,他們相視微笑,尚鳴親吻她的臉頰……安小旋,你真的是瘋了,我默默地歎了口氣。
我想得出神,手機突然響了,我猛地抓過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螢火蟲23:08,是尚螢,不過或許是尚鳴。我調整了一下狀態馬上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