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氣吞聲地尾隨尚鳴進了屋。坐在沙發上聽他們聊天,很難想象,你領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回到自己家,然後你的親戚們跟他嘮的比跟你還開,我注視著尚鳴說話時的表情,小樣的把我爺爺樂的就沒合攏過嘴,這屋裏唯一不和諧的就是沉默端詳尚鳴的我還有陰著臉不做聲的我爸。
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我爸很明顯地成為了我們家的公敵,尚銘完全搶了他的風頭,我爸在家中是老大,從小到大我小叔和姑姑們也都是聽他的,所以他自我為中心和讓別人以他為中心慣了,這突然在他人生正當年的時候從半路殺出個“帥女婿”卻搶了他的風頭,以他現在的心理年齡他肯定接受不了。所以我思索著他跟尚銘的過節貌似是有增無減啊。怎麼這麼幼稚,我親愛的老爸。
我爸的臉色並沒有引起全家人的注意,這讓他感到更加的不爽,他竟然默不作聲地跑到裏屋睡覺去了。米粒兒從見到尚鳴的那一刻開始,就纏著他讓他陪她玩,還拉著尚鳴出去放炮,我在屋裏隔著窗戶看著這一大一小,如果米粒兒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而尚鳴正是20剛剛出頭,這場景似乎還有個看頭,唯一煞風景地是他們放得不是煙花,而是鞭炮,這就給他們現在的情形增添很多喜劇效果,我拄著腦袋看著他們傻笑。
“哎呦我的天,這可算是有人要了,精神是不是都有問題了?”我小叔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旁邊拄著腦袋看著我。
“你們怎麼都這麼幼稚……”我狠狠地說道。“你看你姑娘,長大以後要看好了,不能看到帥哥就上。”我抑鬱地看著米粒兒圓圓地背影。
到了晚上的時候,家裏開始忙乎的不可開交,我媽和小嬸還有奶奶在廚房比著忙乎,我爸,我爺爺和我小叔在那弄餃子皮和餡,在這裏我要聲明,不是我和尚鳴不幹活,實在是我奶奶的軍令不能違。在我家,像春節這樣的辭舊迎新的日子,是不讓小孩子插手做事情滴,我奶奶說,這是老家的傳統,這樣小孩子在新的一年裏也不受累。隻是我沒有想到,我和尚鳴這歲數,仍然算個孩子,於是我和尚鳴還有米粒兒清閑地觀摩著他們的忙乎。
吃過年夜飯,也快到8點了(我家吃飯比較早),全家人也基本歇了下來。而這個時候尚銘竟然狗血地陪著我爺爺奶奶他們看起了春節聯歡晚會,而且還能夠在該笑的時候發出笑聲,在不該笑的地方保持安靜。天哪,難道他真的看進去了嗎?
我百無聊賴地倚在尚明的身邊盯著電視,一會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他輕輕地推了推我的腦袋“安小旋,你上床睡去,在這窩著難受。”
“不去,我還想看呢。”雖然我這麼說,但其實是不想一個人那麼快脫離群體而已。
尚鳴輕輕地把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別把口水流我身上啊。”尚明略帶諷刺地悄悄對我說。我掃視了一圈屋內的環境,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嘮嗑地嘮嗑,看電視地看電視,玩玩具的玩玩具。然後我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他疼得瞪著眼睛看著我,但是他沒敢知聲。我得兒意地笑。
“姐姐咬哥哥了,爸爸。”米粒兒歇斯底裏地喊著,全家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我們這裏,我一道寒光射過去,米粒兒立刻低頭繼續玩玩具。
這孩子是怎麼教的?
我靠在尚鳴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幾起兒,每次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尚明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電視,還時不時地聽到他跟我爺我奶我叔我嬸以及我媽討論“劇情”。真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