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顔七娘下意識尖叫,任是表情猙獰卻沒有聲音,說不出的詭異,隨著那緩緩倒下的身影,顔七娘的心也跟著下沉,說不出的壓抑與無助,
就好像溺水之人突然發現救命稻草,下一瞬,卻被另一滔天巨浪席卷的感覺,絕望……
顔七娘呼吸急促,快要窒息,身體的不適終於令她從噩夢中驚醒,卻隻來得及瞥見那身影最後的眼神,
似不舍,似囑托。
顔七娘捂住胸口,拚命的調整呼吸,隻是卻掩不住內心的空虛,隻不過一個夢境,但那身影的死亡卻讓顔七娘覺得好似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心疼的想要流淚。
空曠的房間,隻有顔七娘一人在床上瑟瑟發抖,小桃因被顔七娘遣走,所以這會連個安慰的人也沒有,顔七娘一人獨坐到天亮,
幸好她在宮裏也是“無所事事”,而眾人仿佛都知道了她昨天被三兒掌摑,所以暫時沒人來找麻煩,累極後白日裏也能好好休息。
不說顔七娘因著三兒的“處罰”而清閑幾日,卻說當日的楚烈得了顔七娘的托付,便四處遊走,努力打聽與其母親有關的一切事項。
這日,楚家大公子在泰和樓擺宴,宴請謝家公子謝安。
“楚兄怎麼有心情找我?”謝安還是一副溫潤公子模樣,仿佛三兒的事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還是謝家大公子,京城少女們萬千仰慕的對象。
見著楚烈,也不客氣,灑脫而坐,說的話也沒有太多客氣,畢竟陣營不同,雖說都是世家公子,往日裏應酬不少,但其實兩人私交一般,像今日這種會見是從未有過的。
謝安的表現讓楚烈嘴角抽搐,知道他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吩咐小德子離開,謝安見狀,終於正視起來,使了個眼神,石頭也退身而去。
待房間隻剩兩人,謝安微微一笑,對楚烈道,“現在隻有我們兩人,楚兄有事不妨直說”。
“嗬嗬”,楚烈尷尬一笑,內心也不知找謝安是對是錯,但有些事他做著實在不方便,有負顔七娘囑托,隻得硬著頭皮道,“是關於七娘的……”
“顏小姐能有什麼事,還讓楚公子如此在意?”
謝安一臉不爽,他當初得知顔七娘要進京時也是十分開心,盤算著終於可以近水樓台,甚至他還特意散播消息,就是為了以後做準備,沒曾想自己還沒行動呢,顔七娘便被召進宮裏,甚至入了陛下的眼……
謝安想起這些便煩躁無比,雖然他可以說服自家老爺子,但那皇宮卻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有心與顔七娘培養感情,卻沒有機會,這讓他如何不鬱悶,在建鄴那一番作為不僅沒落得好處,反而惹的一身騷。
這讓一向自詡風流睿智的謝公子情何以堪。
心情不爽,對楚烈的語氣自然不善,幸好楚烈不知他內心想法,要不然還不知要怎麼鄙視呢,謝安能搞定謝家老太爺娶顔七娘,做夢呢!
幸好楚烈不知,隻以為提起顔七娘讓謝安不爽,隻幹笑道,“謝公子應該知道那顏謝氏並非七娘生母……”
“廢話”,謝安真想翻白眼,還是因為世家公子良好的禮儀而生生止住,隻是語氣卻更不善,
“楚公子約謝某人到此,隻為這些事?”
“當然不是”,見謝安已麵露不耐,楚烈趕緊回歸正題,“幾日前我曾到將軍府拜訪,七娘告訴我元宵宴那日樂王曾找過她”。
“然後呢?”
對樂王頗為尊敬的謝安終於正視起來,樂王做事一向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她找顔七娘,肯定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