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要想!!本將軍來這裏是揚名立威不是苟且偷生做逃兵的!!你最好也給我打消這個念頭!”
麵對派克的勸告,鳴修·羅德裏並無妥協的意思,甚至有些厭惡的將擋在麵前的人推到一旁,從腰間抽出了戰刀,“廢物!”
鳴修走到營帳前,望著如針芒般漫天飛舞的箭刃,將手中緊攥著的戰刀高舉至頭頂:“所有人聽令!!!隻許前進,不許後退,後退者斬!!!”
派克深知這樣的決定會帶來怎樣無法彌補的後果,他攥緊了拳頭,頭一次產生了絕望的念頭:“……鳴修。”
迪瑪迦第一道防禦,是凱撒帝國最堅固也是最重要的防禦線,如今卻被敵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越過第一道防禦線,直搗第二道防禦,鳴修感覺自己現在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現在的狀況,他是自己請命前來迪瑪迦揚名立威替羅德裏家族一洗雪恥的啊,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撤退?在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失敗跟撤退這兩個字眼,該死的派克,擾亂了他的思緒。
竟然想要誘導他認輸?哼,根本不可能!!
他鳴修·羅德裏,身為羅德裏家族的嫡長子,怎麼可以在這種程度的敵襲上認輸撤退?
一念至此,鳴修戰刀一揮,浴血在箭雨中。
“給我殺!!前進!後退者死!!”
“衝啊!!”
“刷刷!!”
“呃啊!!”
漫天的箭雨斜斜的射下來,伴隨著耳畔空氣被箭刃帶動的聲響,一個又一個緊握戰刀的騎兵從馬背上滾落下來,有的死在自己戰馬慌亂的踐踏之下,有的身中數箭,口中叼著戰刀艱難的匍匐前進。
望著眼前的慘況,派克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無奈的笑了笑,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毫無回旋的餘地了,或許對於鳴修·羅德裏這樣的人而言,撤退比前進更需要勇氣。
隻是這場慘烈的鬥爭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悲劇的收尾。
“碰!!”巨大的聲響令城中浴血奮戰的士兵為之一振,他們身後的大門不知道何時重重的跌倒在地,厚重的銅釘大門砸落在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激揚起的塵土遮蓋了所有人的視線,對麵的山峰上停止了射擊,隻是瞬間,馬蹄發出踏踏聲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我們,被包圍了……”派克愣愣的望著前後夾擊的敵軍,心底早已冰涼一片。
這次是真的徹底完蛋了。
“媽的……奧斯小雜種有種跟老子單挑啊!!”有人急紅了眼睛,梗著脖子朝大門外吆喝出聲,隔著遠遠的距離,他的聲音在大山之間回蕩。
“白癡……”
山脈上的一道墨色的身影冷冷的勾起唇角,他瞥了眼百餘名手中舉著弓箭,原地待命的殘靈一眼,從容不迫的奪過身邊一名殘靈手中的弓,隨手從殘靈背後的箭囊裏抽出一支白色翎羽的箭,歪著頭,微眯眸子,緩緩的搭上了弓。
“怕了嗎?有種跟爺爺我單挑啊!!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偷襲算什麼本事?奧斯雜碎們,老子問候你們姥呃……”
破口大罵的士兵,聲音突兀間像是斷了線的紙鳶,他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將穿過自己脖頸的箭羽拔出來,手指還沒有觸及箭的尾翼,那支已經停下的箭卻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在士兵的手指即將要觸碰到箭的尾翼時,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怪力,刺入肉裏的箭刃硬生生的帶動著白色的尾翼直穿而過!
速度之快,白色的翎羽之上未曾沾染一絲一毫的血汙,一道奔射的血箭卻是緊隨其後斜斜的噴湧而出。
“啊……”
“這,這……”
“好快的箭……”
所有人都被這古怪的一箭震撼的呆立不動,山澗上的身影滿意的揚了揚唇,隨手放下手中的弓箭,轉身打算朝隊伍的後方走去。
“戈爾薩將軍,他們就快要回老家了,您不要看完這出好戲嗎?”一個身穿貴族服飾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阻攔在戈爾薩麵前,他華麗的衣服跟其他人錚亮的鎧甲有些格格不入。
“哼,看你們怎麼把人砍剁的支離破碎嗎?殺人也是一種藝術,最好別弄的令小孩子做惡夢。”青年男子眨了眨深邃的眸子,他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手絹輕緩的擦了擦剛剛握弓射箭的雙手,隨意的丟在地麵上以後,意味深長的望著那道依舊阻攔在他麵前的身影:“怎麼,馬薩,仗著大帝派你來協助我,我的話也就不用聽了嗎?”
馬薩渾身打了個戰栗,他本來想要理直氣壯的貶責下戈爾薩的失職,卻在青年那雙淡漠的眸子的注視之下,再也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不敢,將軍大人,隻是將軍出發之前,陛下曾說過要以大事為重,我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