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死,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輕飄飄的話語風一樣掠過克洛維亞的耳際,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藍色的魔法氣息包裹從而被迫鬆開了手,那簡直要刺穿他耳膜的音波依舊響著,雖然不至於致命,卻令他喪失了最快的應變能力。
“該死……”碎發下的藍色眸子,銳利的掃射著白衣少年身後的沙默爾,仿若籠罩在光明神殿之上的聖光在克洛維亞周身一閃而過,那熟悉的氣息令沙默爾下意識的愣住了,趁少年沒有開口的空檔,克洛維亞掙脫了魔法氣息的束縛,縱身躍下城牆,臨走前,還不忘順手扯下去一名弓.弩手。
“撤退!!!”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城牆下方回蕩,隻是瞬間那支兩千人的隊伍便是在第一時間拋下了沉重的盾牌與騎槍,隻身脫逃。
片刻的光景已然脫離了魔音所能覆蓋的區域。
“嚇死我了,沒想到奧斯的士兵不僅是在攻擊上是強項,連跑路的速度也是我們無法企及的啊。”龍飛開口打破了城牆上方的沉寂,他強撐著笑臉拍了拍沙默爾的肩膀:“不過這次的功勞是要記在沙默爾將領名下的……”
“為什麼突然停下攻擊?”凱林·希爾伸手揉著脖子上的勒痕,他的神情隱藏在發梢的陰影之下,沒有看向沙默爾一眼,隻是用一種冷漠的聲音探尋道:“是因為那道光芒嗎?被光明神殿的家夥稱呼作聖光的東西嗎?”
沙默爾的眸子暗了暗,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收攏:“凱林……這次的攻擊失手,是我的責任……”
“所有士兵回去休息。”凱林·希爾看也沒看沙默爾一眼,他抬頭望了望墨色的天際,開口道:“敵人吃了一點苦頭,短時間是不會攻過來了,這段時間,你們都給我乖乖的回去吃好睡好,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參戰不是?”
“希爾公爵,我看還是分批來休息的好。”龍飛上前道:“也好過萬一有什麼情況有人可以及時發現……”
凱林希爾的目光直直的凝視著被漆黑的夜色所籠罩的天地,“不必了,我跟沙默爾將領守著就好。”
“可是……”
“龍飛,你回去吧。”沙默爾低著頭,勉強撐起一抹笑意:“公爵說的不錯,有我跟他就夠了,我們兩個加起來,沒點兵力還是不能拿我們怎麼樣的。”
身著鎧甲的少年欲言又止,他注視著其他默不作聲從他身旁經過的士兵們,終是選擇了離開:“那,你們小心點。”
“幹什麼啊?一個個的都垂頭喪氣的,我們這應該算是旗開得勝才對吧?”看著因為自己而變得低落的士氣,凱林·希爾誇張的笑了起來,他一把攬住了沙默爾的肩膀:“真是的,我不就是有點失望沒有能捉到這個小頭目嗎?嗬嗬,說起來這可是我們大家共同打的第一場戰爭啊,大家可以適當的慶祝下,沒必要一臉的苦瓜相,來人,五六個人一桌,整點小酒小菜,吃了給我乖乖睡覺養精蓄銳去,酒不能貪杯,等我們完勝了,要喝多少本公爵都管夠!”
“那必須的啊,我們可是讓奧斯那些蠻夫碰了一鼻子的灰塵那!”
“可不嗎?今天說什麼也得慶祝下!讓那些之前看不起我們的邊防軍們都好好看看!”
“說起酒水來,我還真是有些懷念公爵大人親手做的飯菜啊……”
“去你的,等戰爭結束了再想公爵大人親手做的宴席吧!哈哈哈哈,被你這麼一說,我他麼的都餓了!”
……
氣氛在凱林·希爾的笑聲中變得活躍起來,然而垂著頭的沙默爾卻至始至終沒有露出一抹笑容,連同凱林·希爾,在眾人的腳步聲遠到聽不見後,也收斂了笑容,臉色陰沉的可怕。
“沙默爾,你知不知道你那瞬間的發呆造成了什麼樣的後果?”凱林·希爾背對著沙默爾,他抬頭看著天空,眼睛澀澀的不舒服。
“我……”沙默爾的頭垂的更低了,他身旁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我知道,我差點釀成大錯,險些害你丟掉了性命……”
“還有呢?”
沙默爾抿了抿幹裂的唇:“……我們這邊雖然沒有一個傷亡,但是其中的一個弓.弩手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對方的人給抓走了,不用想,對方也會嚴刑逼供應對我的魔音攻擊的方法,所以這招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
“我要聽的可不是這些。”凱林·希爾轉過了身子,他後背仰靠著城磚,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視著頭頂的墨色,“沙默爾,沒有你,我們別說這小小的勝利了,我恐怕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已經被對方揍趴下了。”凱林·希爾皺著眉頭,沒有半絲說笑的意思:“我們都看的出來,論真正的實力,那金發的家夥可是遠遠在我們之上,我想知道的是,你,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