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寂寞憑誰訴(2 / 2)

傾盡自己的能力和智慧,終於知道他有辦法回家一趟的消息,便以梁家的名義請了淩雲軍的幾位將軍去醉仙樓吃上一頓,自己則是翻出了三年前的那根金絲羽簪子找工匠修了又修,借著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去巡視不遠處所謂的“貢繡”,這也沒有人能多說什麼。

她隻要在不遠處能見著他一眼便也就足夠了。

“月娘……”春嫂忽然將聲音放輕,也是如同挽月幼時叫她那樣叫她,“夫人那時候與你說的話我也是知道的。現在梁家的一切,可都係在你的身上。”

“可這……”

挽月剛想要爭辯,卻見得春嫂輕笑,將話題繞過去,“你的衣袖濕了,再換件衣服吧。”

挽月轉頭,看向自己的袖口,確實已經被自己的眼淚給打濕了一片。

春嫂再是替挽月換了一件衣服,那件衣服依舊是有些素雅,但卻還是帶著些花色的,替她將長發盤起,發間雖然沒有用太多的簪釵裝飾,卻也有一種素雅的美麗。挽月低頭看向別處,眼睛卻又止不住的往鏡子裏看。

她將長發盤起來的模樣真好看,雖然這一次是因為要去見他而盤起長發,卻不是因為他將長發盤起。

“閉上眼睛。”春嫂的話忽然響起,挽月習慣性的便閉上了眼睛,春嫂冰涼的手指貼上了她的眼睛,“哭得這麼慘,一會兒眼睛就腫的跟個核桃似的了,那個小傻子目光總喜歡放在你身上,就算他傻也看得出來了。”

小傻子一詞自然說的是梁淵了。

聽到春嫂說著這句話,挽月不由得唇角上揚,被帶出了幾分的笑意,接著春嫂的話說著,“我剛跑過來的時候也差點要哭了,他竟然好像沒有看出來一樣。”

春嫂的按撫著挽月的眼睛的手頓了一下,接著挽月便聽到了春嫂的一聲歎息。

在春嫂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之前,挽月也尷尬的笑了一聲,“我是覺得他在軍營裏已經是待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成熟呢?剛才那樣他也看不出來,別說以後娶妻了,連外人的臉色也不會看……還談什麼複興梁家呢?”

這一句話中已經不自覺的暴露了她的內心。她雖是想說上一大段話來解釋的,可越是解釋話語就越是顯得太過正式,就越是不正常。更別說,那“外人”兩個字,她說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就是這麼順著自己的思維說了出來。

春嫂隻能歎了一聲,“夫人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挽月的露出一個微笑,淡然道,“我知道。”

當年被大夫人關起來的時候,大夫人對她說的話,她一句都沒有忘記。

還記得當時的大夫人,讓她覺得,這不過就是一個可憐而又可悲的女子,大夫人平日裏對外的強勢,讓她更是顯得可悲可歎。

也是這樣,再加上大夫人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終於讓她選擇了斬斷和梁淵的情路,選擇了這虛無的大少奶奶的名號。甚至將自己的未來,如數交給了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