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誰曉已臨歧(二)(2 / 2)

挽月呆了好一陣子。想著她好不容易抽著空來了這麼一趟,怎麼著,他就對著下了這麼一道客套的逐客令了?她亦也是十分的不解的。

而挽月的疑問他自然是要解釋給她聽的了,隻是不能這麼的明顯和故意,便又對著挽月拱手作禮而道:“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要往收押的監牢裏頭去上一趟了。”

挽月這便才恍然大悟了。

先前她一回到成京,也猜著了原央同那些山賊之間肯定是有些關係的,她也問過原央,沒想著當時原央竟然就這麼坦誠的與她承認了下來。

這本已經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了,然而對於挽月來說,這遠不及另外一件事情可笑。

最可笑的事情莫過於:即是是她已經認清楚了他的真麵目了,她也將他的真麵目讓大夫人給看著了,然而依舊改變不了現在的趨勢。改變不了她同梁淵沒辦法在一起的這件事,改變不了她要嫁給原央這件事。

雖然她很想反抗,也反抗過一陣子,有了些成效。但更多的,擺在她的麵前的,是那些冰冷無情的賬目數字,是鮮血眼淚而鑄就的一個個生命。

這些,就好像是有命運這麼一隻無形的手,將她往原央的身邊推回過去。

其實這無所謂命運不命運,真正看下來不過是挽月未曾追尋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各種利益的重疊。梁家的家族名聲,原央的仕途。而她和梁淵小小可憐的愛情,縱然是他們再努力,也不過是腐草之熒光。

也就見著這利益的問題,挽月在此時不僅不能夠在原央跟山賊有牽扯的這件事情上落井下石,反而是還要幫著他從深淵裏頭撈上一把,不然遲早也會牽扯著他們梁家的。

所以,挽月便說道:“我隨你一同去。”

原央這倒是感覺到有些受寵若驚了,不過想上一想也是欣然便就接受了,點了點頭,就讓他家的新買的小廝,帶上些許銀兩,一同帶著挽月往那監牢裏去了。

這倒是又算是發生在挽月身上的一件好笑的事情了。

她前些時候還是這麼眼淚縱橫的像是數落著梁淵的這麼說:“你知道我是多麼的努力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想要讓你光耀梁家,可你卻是這樣子的拆我的台……”

然而她當日是絕對沒有想見著她今日裏會是這麼一個情形,他在做好事,為民除害,抓著了那些山賊,光耀了梁家,而現在竟是她要跟著原央去用另外一種不好的手段去解決了山賊這個事情,倒成了她現在拆他的台去了。

可是這也算是不得已而為之,非要如此不可的事情了。

而她也根本沒想過,甚至是不敢去想,她去了是有可能遇著梁淵的。

她隻敢是在心中默默地祈求著上蒼命運,能夠讓梁淵現在跟州牧跟前帶著白翊白寧他們,多說些話,多拖延些時間,讓她和原央早早的和獄卒談完,將那山賊的事情處理完全了。

或許這樣子,時間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