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有了挽月這一句保證之後,才算是有些放心了下來。
再與挽月說了些話,便讓春嫂攙扶著她出去了。
大夫人這前腳才剛出門去,梁淵就趕著回來,問著挽月:“月娘,福盛公公和我娘與你說了些什麼?”
挽月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梁淵搖了搖頭,說著:“沒說什麼。不過是福盛公公過來提點了我幾句,說是入了京,要我注意的。”
梁淵一聽了這一句話,也就有些慌了,忙又問著挽月:“他提點了你些什麼?”
挽月抬頭看了梁淵一眼,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麵前,可挽月越是這樣不說話,梁淵心中便是敲打著,總覺得他們該不會給他的月娘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吧。不然,要不然,他自個兒現在先在月娘的麵前承認了他知道了寶貞公主的事情?
梁淵還沒說話,挽月便就歎了一聲,與梁淵說著:“福盛公公沒說什麼,告訴了我兩點。別去冷宮,別在宮裏頭拉幫結夥。”
“那你是也要入宮,在宮裏頭待著了?”梁淵問著挽月,這句話裏頭倒是喜憂參半。不過他現在暫且先問的是這喜的部分。
挽月點了點頭,應下了梁淵的這句話。
“月娘,我與你說……”梁淵趕緊與她說著。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挽月淡然著說著,她又做了困乏狀,打斷了梁淵接下來要說的話:“今兒個你們誰都往我這裏走了一遍,說了好一通話,我聽得都有些困了,明天還要趕路,我先去睡上一覺,你有什麼話,明日上路之後你再說了吧。”
梁淵聽得她這麼一說,又對著她關心地說著:“月娘,你是不是身子還沒有好?倘若你還沒有全好的話,我再去與福盛公公說,讓他允你再在府裏頭休養上一陣吧,等你休養好了,我們再一同往京城去吧。”
挽月搖了搖頭,對著梁淵說著:“不用了。我都已經與福盛公公說好了。這事情也不能再這樣耽擱著了。”
“可是不能這樣……”
“淵兒,你出去吧。”
挽月執意如此,梁淵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是聽了她的話,出來了。
可是自己心裏頭計較著,卻總覺得心裏頭感受得不對。
他再是調轉頭回去的時候,還沒有推開挽月房間的門,便就能夠聽見挽月的房間裏頭低低的哭聲。
她終於是把他們都給趕走了,房間裏頭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了。
她再也不必在他們的麵前裝作什麼都不在意,還要勸解著他們對於她的種種安慰,告訴他們,她真的一點兒也不痛苦。
真的是死過了一次,心就看得淡了嗎?
可卻也恰就是因為她死過一次,才越發的覺得她與淵兒的感情是怎樣的珍惜可貴。可是她都已經真正算是死過一次了,她卻還是無法得到自己內心當中真正的感情嗎?
這才是真正的痛苦了。
可她不能言說,也不敢言說,更不敢有一星半點的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