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淵搖了搖頭,說著:“還能有什麼打算,也就這樣過吧。隻是做著京城的侍衛,就不如陪都的侍衛,好偷懶了。”
他避重就輕,在她的麵前也不提感情的事情了。
挽月聽見了他說的這一句話,忍不住地笑了。對他再說著:“我可聽說了,這侍衛的名頭說出去雖然不如小將軍響亮,但是能在皇帝身邊做著侍衛的,以後再做了武將,這榮光可是單做將軍都比不上的。”
梁淵點了點頭。
“那你呢,入了京,有什麼打算沒有?”
挽月看著他的眼睛,她知道,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她,怕她會有任何的閃躲,說出些逃避而又違心的話來。
她先前隻想著問一問他的打算,沒有想到現在卻被他給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說實話,她的心中是該有些什麼打算的,昨日聽了福盛公公與她說的那一番話,可是她現在真的腦海裏頭一片空白。要她想著,以後到了京城,被寶貞公主,被皇帝宣詔入宮,陪著公主皇子們遊戲,還要看著她的淵兒是怎麼因為著寶貞公主的緣由而得了皇帝的喜愛,她著實覺得這樣的未來難以想象,也難以打算。
她又不能與寶貞公主爭些什麼。
想到這裏,挽月突然間又覺得自己是坦然了許多,對著梁淵搖了搖頭,說著:“沒有。我沒有任何的打算。”
“怎麼?”
“要是還要想些什麼打算,太累了。”
挽月這句話一說出口,她與梁淵都愣住了。
這確實是她自己心裏頭的感受,她這話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心裏頭覺得說這句話是好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竟又在話裏頭加了一個“還”字,登時,便讓這話的意義又變了一番。可是,卻也更貼合她此時的心境了。
原本按照梁淵的性格,他應當在這個時候與她指出這一點,或許他該問她,可是他沒有問。
這讓挽月心中平靜了一些,卻又是不那麼地平靜。
她害怕他會就著這個問題,順藤摸瓜地讓她把自己內心裏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感情又給抖落出來。可是與此同時,她卻以為他會再問她的,他沒問,她確實不必再去想該如何再圓這麼一句,可是也正因為不必圓,不必去解釋,她的心中又有些憋得慌。
他沒問她,一方麵是因為他也知道這句話問出來不過是又要聽著她給他編造出來的其他謊言,與其聽著她顧左右而言他,或是直接與他直白說了,說她不再愛他了,他不必再問她這些東西,倒不如讓他自己的心裏還留存著一點點的念想。
“也是,想那麼多的打算做什麼,太有些累了。還倒不如順著自己的心意,該怎樣過就怎樣過好了。”
梁淵說的這一句話,挽月倒沒有認同他的,隻是說著:“但也應當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的。”
“那你有什麼方向嗎?”
挽月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