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很痛,有些記憶根深蒂固,他從不想把這段記憶抹去,雖然那很痛很痛。
一位青年儀表堂堂,西裝革履帥氣十足,步伐穩重穿梭在這座城市最繁華最高的那棟大樓中。
他是蕭氏集團蕭寒的親信,名義上是蕭寒的特助,可大家都知道這個人以後會接管蕭氏,因為蕭寒沒有兒女,沒有任何接班人。
蕭離墨年方三十,十歲那年被蕭家收養,這麼多年來一直死心塌地為蕭寒賣命,他即是蕭寒的得力助手,也是蕭寒的義子。
“蕭總機票已經訂好了,你什麼時候出發。”
“一會。我可能要去幾天,這裏交給你。”
蕭寒聲音略帶疲憊,容顏已蒼老許多,五十多歲的他早已不年輕,能夠留下的唯有冷冰冰的龐大資產。
蕭離墨轉身離開這間豪華的宮殿,如此稱呼這座辦公室毫不誇張,占據整棟樓層的頂端,足有幾千平方米的地方,空蕩蕩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蕭離墨不喜歡這裏,他更喜歡熱鬧的人多的地方,可自幼他就知道那些地方不屬於他。
看著蕭離墨的身影,蕭寒忍不住歎口氣,難道這龐大的資產真的要交給他,甘心嗎?說句實話他是一點也不甘心。
膝下無子無女,從不做慈善的蕭氏自然不會把錢捐給社會,唯有留下繼續擴展生意,蕭離墨究竟是不是一個值得信托的人,蕭寒心裏非常清楚。
他沒有那份野心,也沒有那份度量,他的心太過軟弱,這注定是他一輩子的弱點。
蕭寒承認自己太過強勢,也過於心狠手辣,可正因為如此才會有如今的蕭氏集團。
一個人一生固然會犯下很多錯誤,有些錯誤可以彌補,有些錯誤注定無法挽回,如此必須有那能力去承擔後果,承擔一生懊悔的折磨與痛苦。
讓蕭寒感到痛苦與懊悔是七年前,那一天怕是到死都不會忘記,也因此一直沒有再見寧溪,他真的害怕麵對那個瘋女人。
頭絲絲的疼著,最近吃藥的時間縮短許多,藥量增加不少,可不見有任何效果,蕭寒忍著痛拉開抽屜看著藥神情恍惚。
就在剛剛那瞬間,視乎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幾十年想不通的道理,我累了,真的累了,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這顆心。
我有心嗎?有,隻是一直冰封在穀底,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友情,隻有黑暗的報複與爭奪。
蕭寒嘴角上揚,苦澀的笑容看上去很悲哀,他在嘲笑自己,竟然活的這麼失敗,爭奪一生最終一無所有。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擁有了全部,其實我什麼都沒有,我窮的可憐至極。”
許久沒有拉開最底下的抽屜,最下麵那一層是他的禁地,因為裏麵放著一張舊照片,那是他全部美好的回憶。
兩個小女孩可愛的笑著,眉眼間流入出一樣的靈氣,不得不說這兩個孩子長得特別像,特別像她們的媽媽。
照片的下麵還有一張女孩子的照片,十八歲含苞待放的年級,她與寧溪年輕時一模一樣,蕭寒老淚縱橫忍不住抽泣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