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胖哥是坐在我倆旁邊的,所以他看到的一定是畫的背麵。
我和薑柔同時意識到了胖哥的提示,一起將畫布翻轉了過來,沒想到本無一物的畫布上,竟然出現了一隻黑色的眼睛。
因為描繪這隻眼睛的,是黑色的油墨,所以整隻眼睛就隻有黑色,眼白的部分就是畫布本身的顏色。
這隻眼睛畫得很奇怪,眼睛本沒什麼,就是普通的人眼,但是它所處的位置有點怪,不當不正的,在中點和右上角的連線上,偏上一些。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是鏡子裏的右眼,好像有一張臉在畫布上,但是沒有顯現出來,隻能看到一隻眼睛。
如果是大海撈針的話,至少還有一絲希望,不管海有多大,針肯定是在其中的。但是憑針尋海可就難了,泛黃的白布上就一隻眼睛,左看右看還是一隻眼睛,就是倒立著看也還是一隻眼睛,看不出什麼花來。
其他三個人見又有進展,都湊上來一起看那畫布。
胖哥也站起身說:“怎麼樣?被我猜中了吧?加溫真的有圖案。”
燕秋把畫布拿過去,仔細端詳了半天,答案和我一樣:“就是一隻眼睛呀,看不出什麼來。”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空屋子裏,丟了錢包,屋子裏隻有一根火柴,答案就在火柴上,可是誰能看出來呢?想到這裏,我讓燕秋把畫布給蘇日娜,畢竟她是專業的,偵別技巧高於常人。
蘇日娜小心的接過畫,皺著眉頭看了一會說:“這隻眼睛好像我在哪裏見過。”
我們一聽有門兒,又湊近一些,等待蘇日娜想起眼睛的來曆。
蘇日娜把我們推開,然後說:“別擠別擠,你們去忙你們的,叫我一個人靜靜,我好好想想。”說完,就拿著畫走到六七米外,找了個地方坐下,對著畫一言不發。
我們也沒敢再打擾她,大家該吃吃,該喝喝,知道用不了多久,蘇日娜就會給我們答案。
有說有笑的吃完烤兔肉,身上的疲勞也一掃而光,雖然薑漓的手藝依然是沒得說,但是總吃也會膩,要是以後能出去,這道菜恐怕就是我們憶當年的招牌菜,輕易不會再吃了。
因為蘇日娜在思考,所以我們隻好給她留了一條兔腿,我看她半天也沒什麼結果,就準備喊她先吃再想,以免兔肉涼掉就不好吃了。
但是由我來喊,又怕弄出個主動關心的畫麵,讓燕秋吃醋。所以我就舉著兔子腿,拿胳膊碰胖哥,用眼神示意他給蘇日娜送過去。
這個小動作依然沒有躲過燕秋的眼睛,燕秋笑著說:“哎呦,你心虛啥?想送自己去送唄,還裝模作樣的。”
沒等我辯解,另一邊的蘇日娜就喊:“展梟,你過來一下。”
看來我也沒什麼需要解釋的了,我舉著兔腿,對燕秋苦笑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的轉身走向蘇日娜。
我站在蘇日娜邊上,把兔子腿遞了出去,對她說:“先別想了,沒準趕巧哪天就想起來了,先吃點東西吧,我們大家都吃完了。”
蘇日娜並沒有理會我的關心,眼睛依然盯著那幅畫,嘴裏說:“你先坐下。”
我回頭看了看燕秋,看她並沒有注意我這邊,而是和其他人聊得開心,於是我便輕輕的坐在了蘇日娜身邊。一坐下,就感覺燕秋的目光在我身後,恨恨的盯著我,背後一股子涼風,但我卻沒敢回頭看。
蘇日娜在陷入工作狀態的時候,周遭的環境並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所以也沒有發現我此時的尷尬。她眼睛依然看著畫問我:“你覺得燕秋怎麼樣?”
這一問,我差點沒栽倒,本以為她是在研究線索,結果卻問出這麼一句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說:“挺,挺好的,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咋倆的事吧,是我不對,你別太較真了,我也不是說對你沒感情,其實你也挺好的,咱們又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但是我不能對不起燕秋吧?你們這段時間,也情同姐妹的,你說是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