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了很久,一隻手才慢騰騰的從被子裏伸出來,在枕頭邊上摸索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手機接起來沙啞的問了一聲“喂?誰啊……”
“清流!不是說好了今天要錄歌!?你給我搞什麼鬼!?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
電話那頭是暴跳如雷的經紀人,清流懵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坐起來按住額頭,眼前一陣發黑。
“杉慕……抱歉,天啊鬧鍾怎麼會沒有響……”
那邊的人靜了一下“你的聲音怎麼了?”
清流清了清嗓子,聲音裏還是帶著沙啞,刺痛的感覺讓他皺起眉“有點感冒,沒事,你等我一下,我很快趕過去。”
“算了,不用了,”何杉慕淡淡的道“你過來錄音室也沒有位置了,好好在家休息,我再安排。”
“……抱歉。”
何杉慕笑了下“知道抱歉下次就給我準時一點,好好養好嗓子,要是新歌不大賣你就等我萎靡到死好了。”
被對方毫不留情的打擊弄得哭笑不得,掛了電話之後清流才一下子又癱在了被子裏,身上發熱又發軟,看樣子真的是感冒了。
懶得動,連找藥都不想去,迷迷糊糊的又要入睡的時候,電話又不給麵子的響了起來。
掙紮著再次接起電話,清流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何杉慕……我都要病死了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你病了?”
電話那頭不是何杉慕挖苦的冷嘲熱諷,反而是低沉帶著關切的熟悉聲音,清流已經疲累的不想多說話了,那邊的楚徹也不廢話,徑自道“我一會兒過去你那裏,何杉慕是不是有你的備用鑰匙?清流?清流……”
等清流在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的粘膩燥熱感已經好了很多,額頭上還搭著一塊濕毛巾,涼涼的很舒服,清流動了動,一隻手按住他“別動,你還在掛水。”
果然,清流往邊上掃了一眼,自己手上確實是吊著吊瓶呢。
“你怎麼在這裏?”
楚徹給他壓了壓被子,聽見清流虛弱的問話不由臉色有些難看“我向何杉慕要的鑰匙,一進門你都燒得沒有意識了,要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要因為一個感冒死在家裏?”
清流勾了勾嘴角“喂,我可是病人,要不要這麼咒我啊?”
楚徹哼了聲,兩個人一時無話,沒多大會兒,楚徹艱難的吐出來一句“喝粥麼?”
“好啊,”清流眨眼“我真的有點餓了。”
“餓了不早說!”
看著楚徹端過來的白粥,用沒有打著針的手想去接,結果身上軟的沒有力氣,險些把一碗粥都灑在被上。
“別動,”楚徹把清流的手重新塞回被窩裏,然後拉高清流身後的枕頭“靠在後麵,我喂你。”
被人一勺一勺像小孩子一樣喂著吃東西感覺很別扭,可是麵前那個英俊的男人卻像是比他更不自在,眼看一碗粥要喝光了,清流實在忍不住了“楚徹,你是不是也發燒了?”
“……”
“……你不會是害羞吧?”
男人冷睇他一眼,用滿滿的一勺食物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