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吉多在回到巴黎之後,立刻從那個多嘴的同學家中搬了出來,住進了一家旅館裏,整日整夜地思考著問題。
“羅賓在汽車上曾經說過,為了解開這個謎團,他僅僅花了十天的時間。而他用來解開謎團的材料,不外乎就是那張密碼條和小書。小書現在就在我的手上,盡管缺少了兩頁,可密語部分卻是完整的。所以,隻要對這本書的其他部分詳加研究,相信這個謎團是一定可以破解的。”
如此一來,除了吃飯和睡覺之外,依吉多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鑽研書中的內容上。他把房門緊鎖,窗簾拉緊,故意裝作沒有人在家的樣子,以拒絕客人的拜訪。
“不過就是十天的努力嘛,亞森·羅賓能夠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他心想。
就這樣,依吉多以十分刻苦的精神進行著研究,可是,十天過去了,還沒有任何進展,接著,時間很快就到了第十二天,依吉多也漸漸地著急起來。
“千萬不能心急啊,解謎工作是絕對不能夠心急的。”他安慰自己。
到了第十三天的傍晚,他突然有所覺悟了,心想:“對了,我有辦法了,羅賓也肯定是用這個方法來解開謎團的。”
而依吉多所想出的方法就是從曆史文獻中找出與“空洞之針”相關的地名和事件。這樣一來,他很快就找到了不少線索。
比如,國王弗朗索瓦一世曾經說過:“吾等曆代國王,對於法國城市的建立,都有重大的決定權,以此來隱藏秘密。”
這句話很有可能就是針對艾圭亞(針)的秘密而言的。要知道,正是這個國王在諾曼底地區建立了哈佛市。
另外,那個在路易十四時期被暗殺的拉倍禮上尉,他的死亡地點——蓋陽小鎮也位於諾曼底地區。而且,很多與艾圭亞有關的地方都位於法國西北部的諾曼底地區。
“這些地方不是都在那裏嗎?甚至連最初發生案件的伯爵家,也位於諾曼底地區的安部美治村。”
不僅如此,哈佛港和迪耶普市也位於魯昂市的附近。如果按照這個理論推理下去,諾曼底地區的嫌疑最大。因此,路易十四特意避開了這個地方,而選擇在法國的中部另外修建一座城堡,在城堡的中央建一座尖塔,並且給城堡取名為“艾圭亞”,用來擾亂世人的視線。
這個方法被使用之後,人們的注意力果然從諾曼底地區轉移走了,也就是說,這個真正的藏寶之所反倒被尋寶者給忽略了。
“我也曾經上過一次當,不過,我這回絕對不會再失手了。羅賓現在很有可能已經進入到藏寶地點了。”依吉多越想越是著急,越著急就越生氣。
他決定立刻離開巴黎,前往諾曼底地區,對那裏的幾個與寶藏有關的村鎮展開調查。
“可能性最大的城市應該還是哈佛市。想當初,弗朗索瓦一世在建立這座城池的時候所說的那句話,細想起來很是可疑。他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建立一座城市呢?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藏寶之所或許就在哈佛市的附近也說不定呢。”
依吉多先是給自己化了裝,然後鼓起勇氣,對這一帶的村鎮和海岸作了一番明查暗訪,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線索。於是,當地的咖啡館和小飯店就成了他經常光臨的地方。
依吉多心想:“我應該可以從這些地方找到線索的!”然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仍然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這是最令他感到泄氣的事情,他開始灰心喪氣起來。
這一天清晨,化裝之後的依吉多出現在塞納河口的一個小鎮上。在這裏吃早餐的時候,他發現門邊的桌子旁有一個工人模樣的男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
這個男子的臉膛發紅,身材又粗又胖,腳上穿著筒靴,旁邊還放著一根馬鞭。剛開始的時候,依吉多還以為這個人是當地的馬車夫呢,所以並沒有給予足夠多的關注;然而,這個男人卻時不時地偷眼朝這邊觀瞧。
依吉多當即認為這個男人十分可疑,所以,他匆匆忙忙地吃完了飯,而那個男人也吃完了,隻見他又點著了煙鬥,點了一杯咖啡,可仍然不斷地朝這邊看過來。
“這個人究竟是誰?我和他見過麵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盡管依吉多的心中已經起疑,可當時仍然不動聲色地付賬走人。這時剛好有五六個客人進來吃飯,他隻好在那個神秘男子坐的桌子旁回避一下,為的是讓那些客人們能夠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嘴裏叼著煙鬥的男人小聲地問道:“你是依吉多先生嗎?”
這句話把依吉多嚇了一大跳,可是他立刻就鎮定下來了,若無其事地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這張桌子的旁邊。
“你是什麼人?怎麼認識我的?”
“這有什麼難的?我久仰您的大名,而且在報紙上早就見過您的尊容,不過,說句實話,老弟你的化裝術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一眼就能夠認出來。”這個人言辭懇切地說著,可聽他的口音卻不像法國人,那麼,他到底是什麼人呢?依吉多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發現他也是化了裝的,於是就問道:“請問您高姓大名。”
“你難道連我都不認識嗎?”
“我想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吧。”
“是的,可我的照片也是經常見報的呀,你難道沒有看過?”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就是歇洛克·福爾摩斯。”
聽了這句話,依吉多興奮得叫了起來,他說:“哎呀,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先生啊!我對您早就仰慕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