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得令,然後整齊劃一地起身。
一個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朝著楊溪行說道:“聽聞貴侍主子要挑伺候的人。這不,奴才就帶了這些個小子過來。貴侍大人看看,若是有滿意的就留下;若是沒有合心意的,奴才再去找。”
那中年男子是太子府裏的一個管事,姓劉。他對著楊溪卑躬屈膝的,顯得很是卑微。
楊溪眼睛往下麵一掃,立刻就發現了兩位與眾不同的少年。
那兩位少年的樣貌長得很是普通,混在一群清秀少年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在下麵規規矩矩地站著,不過那微微顫抖的肩膀顯示出了他們的緊張。
楊溪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這些小子看著都不錯,本君也不知道選哪些好了。”楊溪朝著劉管事微微一笑,顯得很是滿意。
“哦,對了。本君最近很喜歡飄香坊的綠豆糕。你們有誰會做糕點的?我就挑了誰。”
楊溪話音一落,立刻有四位少年站了出來。這四位少年中,有兩位便是那長相平平無奇的兩人,另兩個長得很是出挑、白淨,看著很賞心悅目。
“你們都說說,會做些什麼糕點?”楊溪一手支著頭,問道。
那兩名長相不錯的少年連忙爭著說,一大堆糕點的名字像是背書一般,張口就來。什麼梅花香餅、香薷飲、玫瑰酥、七巧點心、花開富貴的,聽著不錯,但是楊溪卻好像毫不在意。
劉管事站在一邊,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兩小子麵貌不錯,心思巧,還會做糕點。若是貴侍主子挑中了,放在房裏伺候。以後若是太子看上了,不就成了主子?那時候他們定會提拔自己,誰讓自己給了他們這個機會呢?
劉管事上前一步,忙順著那兩少年的話:“貴侍大人,您看這兩個孩子如此心靈手巧的。您覺得如何?”
楊溪擺了擺手製止了劉管事的話,然後他抬頭對著那兩位相貌普通的少年問道:“你們兩個呢?會做些什麼?”
“奴才會做蛋糕。”
“奴才會做蛋撻。”
兩名樣貌普通的少年恭敬地跪下,然後向著楊溪說道。
楊溪的眼皮稍稍一抬,然後坐正了身子,很是好奇地說道:“哦?本君從沒有聽過什麼蛋糕、蛋撻的。既然如此,就你們吧。今天就去做那個蛋糕、蛋撻給本君嚐嚐。”
“奴才遵旨。”
就這樣,兩個相貌平平的少年被貴侍選為了服侍的人。
劉管事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貴侍主子的決定這麼出人意料。劉管事的目光從四人的臉上掃了一遍,然後若有所悟:敢情貴侍主子不敢在身邊放些美貌少年,怕他們跟著爭寵吧?
楊溪卻沒有多留,而是起身離去了。他心裏想著:這暗號對上了,應該就沒錯了。隻是這暗號聽著很好吃的樣子。
楊溪吞了吞口水,因為昨晚他的晚餐便是賀樂準備的,一點兒葷腥都沒有。更過分的是賀樂準備的餐點還是定量的,不能多吃,讓楊溪這個喜愛美食的人如何能忍?
是日下午,楊溪便在自己的房間裏召來了兩位新來的侍從。
小安子也在,他剛剛替楊溪滿上一杯茶水,然後便聽到了整齊的跪地聲。
“屬下楊九、楊十七參見主子。”兩個少年一改剛才人前老實懦弱的形象,氣勢大開。
“起身吧。”楊溪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
“說說你們都有什麼絕活兒?”
“奴才從小學醫術、毒術。”叫楊九的先說道。
“奴才習武。”楊十七也回答道。
“好,想得倒是周全。”楊溪點了點頭。“今後你們就跟在我身邊伺候。”
“屬下遵命!”
小安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總算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了。
之前前貴侍大人要吃綠豆糕,說是三天後送入太子府。那所謂的“平河綠豆糕”定是一個暗語,難怪自己從來沒聽過。至於三天後,自然是指的相會的時間。而今天大廳上兩人說的“蛋糕”、“蛋撻”也是暗語,所以貴侍就選了他們兩個。
小安子的眉頭皺起,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貴侍主子在圖謀什麼?這真的隻是宮鬥的節奏麼?
“對了。你們真的會做‘蛋糕’和‘蛋撻’麼?”楊溪突然來了一句。
楊九和十七對視一眼,然後齊聲說道:“自然是不會的。”
楊溪微微有些失望,擺了擺手讓他們倆出去了。
小安子本來覺得楊溪的形象變得很是高深莫測,不過瞬間又跌入了穀底:果然還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