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楊溪的眼睛轉向李光容,目光裏平靜而無波,看不出什麼情緒。
“什麼?”聽到楊溪這麼一喊,李光容這才從自己那粉紅色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他有些不自然地抬起頭,看著楊溪,眼神裏帶著詢問的訊息,靜待下文。
楊溪就那麼死死地盯著李光容,許久也不出聲,隻把李光容看得不自在、渾身都發毛。就在李光容覺得氣氛實在太僵,想要開口時,楊溪搶先說到:“去看看你父皇吧,他的情形不樂觀啊。”
一聲悲哀的歎息夾雜在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中,卻讓李光容平靜了下來,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原來剛才那不正常的表現是因為擔心父皇的安危。李光容心裏默默腦補著楊溪剛才的心理活動,心裏暗喜不已。
楊溪啊楊溪,你以為你跟了那老頭子,就野雞變鳳凰,變尊貴了麼?也要有命享才行啊!
李光容心裏想的是一套,表麵上又是另一套。隻見他一臉木然,哀思瞬間襲上了那璀璨的眼眸,暗芒流轉。
李光容有些僵硬地朝著楊溪俯了俯身子,然後慢慢轉身,邁開沉重地步伐朝著房間中央的床榻而去。
一股陰風穿過了隨意開著的窗戶,從李光容身邊刮過,讓他不禁打起了寒顫。
這鬼天氣!李光容一邊在心裏暗罵著,一邊攏了攏衣領。
此時,李光容的心裏並不平靜。他其實並不知道這一次的刺殺是鎮南王和皇後派人策劃的。原來當時皇後怕李光容年輕心氣不定,不小心漏嘴將這消息抖露了出去,於是便索性沒有和李光容說。但李光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刺殺,和自家那夥人有關係。
他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那翻騰著的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其他什麼滋味,說不清道不明的。
隻是他那步子還沒邁出去幾步,他的後腿一彎,然後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
“毛手毛腳的!”楊溪的聲音傳來,很是尖銳。“太子殿下可要小心點,別擾了皇上的休息!”
門外聽到了聲響本要衝進來的太子侍衛們聽到了楊溪的話後,紛紛停住了腳步。
待到外麵的腳步聲消失,楊溪才微笑著將手刀的姿勢給收了,將手放到了背後。他的眼睛瞥向了地上趴得毫無姿勢的李光容,嘴邊瀉出了一抹微笑。
“為了李晨霖,隻能委屈你了,太子殿下!”楊溪將嘴角的彎度給掰正,然後伸手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包裹。
他細心地解開了包裹,裏邊赫然躺著一把匕首,正是傷了李晨霖的那把匕首,是歹徒傷人後遺落下來的。那把匕首上,塗抹著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