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的氣氛很沉悶,冷星月坐在主座上陰沉著臉,胡貓在一旁尷尬地站著,不時地陪著笑臉,獻著殷勤。
天色快要暗下來的時候,林開這才慢慢悠悠地出現在大廳門前。
“特使久等了,不知道這次因何事而來,上一年的年稅我記得已經交過了。”林開懶洋洋地坐在冷星月的跟前一臉天真地問著。
“林開,你少裝糊塗,你吞並風山其他三匪,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匪盟這次派我來就是要你一個交代。”冷星月麵若冰霜,薄薄的嘴皮輕輕顫動著。
“交代?不就是想多討點好處麼!”林開心裏冷笑著臉上卻瞬間變得溫和起來。
“當然,您也知道我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別人不找我麻煩,我自然不會去招惹他們。
我正要派人去總壇說明這裏的情況呢,隻是剛接手這裏的一切,您知道的,大事小事一堆呢,分不開身呐!
這樣吧,為了表示我對匪盟的忠誠,我願意繳納雙倍的年稅,怎麼樣?”
“雙倍?”冷星月哼笑著,“你是在哄騙小孩子麼?謝柳子在的時候光他一人上繳的就足與你相當,更不要說加上南北兩路了。
林開,匪盟雖然不願意太多幹涉盜匪內部的事情,但殺幾隻不聽話的雞,還是下得了手的。”說著也不知冷星月使了什麼手段,桌上的茶杯悄然碎裂。
九幽這一帶,戰亂不斷,各種勢力犬牙交錯,匪盟就是這堆勢力中的異類。
它不依附於任何一處官方勢力,(這一點林開死也不會相信,官匪一家親這句話絕不是空穴來風。)
靠著底下各處大大小小的盜匪打家劫舍繳納的年稅來過活,說直白點,它就是盜匪中的盜匪,盜匪打劫百姓,匪盟打劫盜匪。
但沒有一處盜匪膽敢違抗匪盟的命令,因為那些敢於違抗匪盟命令的人都已經死了,就是被冷星月這樣的匪盟特使輕鬆殺掉的。
舊的勢力被抹殺,新的勢力被扶植,這就是匪盟的生存之道。
林開自知不是冷星月的對手,無奈道:“那匪盟的意思呢?”
“四倍!匪盟要你四倍的年稅!”冷星月斬釘截鐵道。
“四倍?!這是在打劫!那我的兄弟們吃什麼?”林開暴跳道。
“匪盟已為你想好了一切。”冷星月小手一招,站在她身後的一名赤發中年男子走上前來。
“他,我認得,三個月前就是他來收的年稅,古牧似乎還帶他在風山遊覽了一番。”林開斜著腦袋道,“他,能有什麼用?”
“他是莫心,除了匪盟特使的身份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鑄劍師。”冷星月介紹著同時眼睛亮了起來,“他曾是幽靈帝都頂尖學府探道學院的學員,鑄劍界的大師,而如今他是我匪盟的座上賓。”
“哇,匪盟還真是藏龍臥虎呀!”林開讚歎著心下卻道,“肯定是不知在哪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走投無路才來投靠匪盟,鑄劍界的大師?屁!”
“可是,鑄劍師和我的兄弟們吃什麼有什麼關係呢?難不成匪盟是要把他賣給我,讓我把他掛出去打鐵掙錢?”林開故意瞎扯道。
冷星月眉目一挑,瞥了林開一眼,一副對牛彈琴的表情。
“林匪頭,”莫心正欲開口。
“莫大師,請叫我林大人。”林開眼裏含笑道。
莫心一時語塞,隻好改口道:“林大人,三個月前我就來貴山勘察過,發現此山居然有一處重鐵礦。”
“重鐵礦?!!!”林開立馬跳了起來,“你是說堪比金銀的重鐵?”
“是的,林大人。”莫心點頭道。
林開眼珠轉了三轉,腦子迅速算計著然後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很不在意地問道:“莫大師,不知這處鐵礦有多大呢?”
莫心看了眼冷星月道:“哦,儲量並不多,大概在幾百噸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