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東斜,夜色愈濃,黑暗已如同實質般凝結在空氣裏。
巡夜的更夫敲著光滑硬朗的木棒子,
“哽、哽、哽”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聲音拉得奇長,繞在巷子裏經久不散。
更夫佝僂著身子敲著木棒子繼續向前,聲音雖高,卻慵懶之極,顯是已喊了不好時間。
就連那打更的聲音也漸漸迷亂起來,不再那麼有規律。
更夫越走越瞌睡,不斷打著哈欠,口中喊的號子也愈來愈低,到最後連他自己也聽不清了。
就在他準備歇下緩緩精神,恢複一下精氣。
巷子的另一頭卻傳來一聲極為細微的尖叫聲,在這密集的黑夜裏顯得很是詭異。
那更夫卻也不甚害怕,俗話說的好,吃什麼飯,就得有什麼膽。
更夫頓了頓身子提著燈籠便向著聲源走去。
那聲音似乎也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便立馬停了下來。
巷子裏立時又靜了下來。
更夫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但見他神色一變,佝僂的身子已如同一把利劍立在那裏。
整個人一瞬間竟變得淩厲起來。
巷子的一頭黑如墨染,什麼也看不清。
那更夫卻彎著腰對著前麵拱手道:“父親!”
良久,黑暗中才傳來一道淡淡地聲音:“那魔啟後人可是死了?”
“死了,亂箭穿心,冥火焚身而亡。”更夫答道。
“東西可是到手了?”
“沒有。”
黑暗中那頭像是生了氣,一時沉默了起來。
更夫似乎也急著解釋,端在那也不答話。
若是林開此時在場,看了那更夫也定然會大吃一驚。
衣衫襤褸,卻依舊擋不住身上那一身書卷氣,不是白羽修還能是誰。
“為什麼沒有拿到手?”黑暗中驟然問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白羽修回答的簡短,黑暗中卻徹底沒了聲音。
白羽修也不管那頭,提著燈籠,繼續敲著棒子喊著號子朝另一邊走去。
林開站在閣樓上,手中的闊劍幾乎握拿不住。
眼前的那張臉不知有多少次出現在過自己的夢裏,除了山頭大哥,哈爾沁更像是他的父親。
幹爹!林開的眼睛裏幾乎已噙著淚花。
哈爾沁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隻見他瞳孔微微一收,放出一道精光,嘴角帶著很是詭異的笑,謅身衝了過來。
哈爾沁速度奇快,恍惚間林開隻看到一道紫黃之光,眼前便是一花,
一股冷森至極的陰風朝著麵門便斬了上來。
不好,這人不是幹爹!
林開心中大叫一聲不秒,幾乎本能性地揮著闊劍便護了上去。
這一瞬,差不多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林開隻感體內中荒氣洶湧澎湃,運轉如流,剛那一瞬,他也是暗自一驚。
看來,擴充經脈果然有效,隻是又多打通一條,便有如此速度。
若不是連日來的勤苦修煉,恐怕隻今這一斬,我就要身死道消了。
饒是如此,林開依舊感到右臂一陣陣痛,一股巨力順著劍身傳了上來。
林開還未來得及回氣,身子便順著力道倒飛而去,
“砰”的一聲撞在旁邊的一根柱子上。
這股力道大得出奇,猛烈地撞擊差點擊散林開體內的荒氣。
林開翻身勉強撐著身子起身,立感體內氣血一陣翻湧,嘴角竟溢出一絲血來。
靠,這東西實力遠朝我之上,隻一個照麵就把我打成內傷,奶奶的,看來得溜!
林開思緒轉的極快,眼瞅著朝哪個方位逃跑比較好,不看還好,
一看之下,四下裏竟不知何時已圍上了和那哈爾沁一樣的人影,粗略估摸了一下竟有數十個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