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眨眼及至。
林開臉不紅,心不跳,渾身幹爽如初,無汗無臭,一副清風撫袖,怡然自得的樣子。
“看來這個重達千斤的鐵具已不適合你身體的強度了!”冷星月泠然道。
“砰”
林開將鐵具隨手扔在地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你沒有一點倦色,那就開始學劍吧!”冷星月招呼一聲,“噌”的一聲劍吟,林開但覺寒光一閃,便見冷星月手中多了一柄約摸三尺的青鋼劍。
瞧那劍身紋絡纏繞,細密的劍層幾不可見,原本青色的劍身經過時間的洗禮已染上了絲絲紅暈,想是跟著冷星月痛飲了不知多少好漢的鮮血。
刺骨的寒意透過劍身噴薄而出,周遭的空氣似也因此降了不少溫度。
“好劍!”林開雖對劍本身並無研究,卻也覺得這是一柄好劍,而且是一柄殺人的快劍。
“劍法絕倫,大千世界層出不窮,難盡其妙,精要本意卻不過寥寥數字而已。”冷星月眼神一冷,一臉肅殺,氣氛頓時變得生硬無比。
“不就是教個劍麼?搞得這麼嚴肅,像跟上刑場似的。”林開心道,臉上卻是一副真心求教的模樣,亦學著冷星月的模樣,神情肅然道:“可是哪幾個字?”
“首推勢,二為穩,三曰快,四稱狠,末為準。”冷星月勢頭一轉,回身收劍,接著道,“這勢、穩、快、狠、準五字是劍客第一人西門吹雪所創,他自創的風殘雪影劍法精妙絕倫,掃盡九幽,難逢敵手。”
“風殘雪影?這名字,聽得倒是挺有點詩意的。”一個殺人劍客搞出這般風花雪月名字的劍法,當真也是朵奇葩。
“凡事首重根基,根基一弱,便如先天的不足,後天就算十倍努力,怕也補不回來。”
“劍法習成,依精要五字亦分為五步,即:凝勢,平穩,調快,發狠,校準五個階段,每個階段均需費心修煉,嚴守各處精要,才能略有所成。”
“今日,我且授你凝勢的套路。”說著便提著青鋼劍做了一個虛式。
隻是一個簡單的姿勢,落在林開眼中卻自是另外一番模樣。
冷星月凝練如冰,深沉如水,仿佛一尊冰雕立在那裏,卻給人如山川大嶽一般難以撼動的感覺。
林開隻覺口幹舌燥,渾身似被大石壓得一般沉重,看得一陣心悸,“單是這氣勢,怕就能令不知多少敵手膽寒,哪裏還有比劍的心思。冷星月不愧是殺手壇壇主,果真有些手段!不過卻遠遠比不了在荒塚原野那人氣勢來的強烈,來的震撼!”
故林開雖然頗感壓力,臉上卻也沒有多少驚異之色。
見林開在自己全力迫勢下居然麵不改色,冷星月心中不由將對林開的認識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你可看好了?”冷星月收勢複原,冷然問道。
林開頓覺壓力一減,身體驟然一輕,一時輕鬆了不少。
“懵懵懂懂吧。”林開實話實說,冷星月隻是一個起式而已,倘若林開能夠以管窺豹,一葉知秋,那也真夠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