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正要離去,卻聽到前方傳來打鬥的聲音,心下好奇,斂息遁形輕身竄了過去。
適時天色已黑,好在林開最近罡力凝練,修為增長不少,勉強可以看清百丈以內的東西。
縱身輕蕩,腳不沾地,耳邊打鬥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猛烈,越過幾處高草叢子,眼前明明晃晃,竟是滿眼的光。
轟然之聲不絕於耳,各種色彩的荒氣齊齊迸發,七彩斑斕,煞是好看。林開潛在一處茂密的草叢之中,不聲不響地看著。
但見人影迷亂,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荒氣暴轉的嘶鳴聲,眾人鬥毆的嗬斥聲,被大戰波及到的無辜荒獸慘嚎聲,一時,草野之間充斥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還有那股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煞氣和殺氣在場中也越來越濃重,直到相接碰撞,摩擦出驚豔的火花。
林開一眼望去,但見夜幕中十幾個裝扮相同的青衣客手持君子短劍運轉荒氣正在圍攻著一個白須老者。
離得太遠林開也看不清這些的麵貌,依稀有些許輪廓,隻見白須老者左衝右突,下手淩厲無比,卻往往又點到為止,是故青衣客受傷的多,死亡的卻很少,他們似乎有專門醫治戰傷的特效藥,轉瞬便又活碰亂跳,複又圍攻上去,而且對老者根本不留手,一副欲殺之後快的架勢。
老者荒氣呈黃紫之色,圍在周身的荒氣卻不是很純,像是受過很大的傷,頭上罩著一個像是獸皮做的帽子,讓他更加顯得很疲憊。
雖然青衣客們荒氣大多是青色,隻有少數是青黃色,但這種周轉不停的車輪戰卻愣誰都吃不消的,跟別說這樣一個老者,螞蟻也能咬死大象就是這個道理。
眼看著老者越來越不行,青衣客們的圍攻圈也越來越小,老者現在險象環生,再過一會兒一定是身死荒野的下場。
林開卻在猶豫著:“救,還不救?倘若救,可是我與他無牽無掛,萍水相逢,毛關係都沒有,最主要的是,救了他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倘若是不救,如今卻是被本小爺碰上了,若是視作無物離去,心中卻也說不過去。
救,還是不救呢?這是一個問題!”
就在林開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叱喝:“徐青老兒,還不快快交出本門的鎮門之寶——十三藥珠和藥典,還要死做困獸之鬥麼?”
“十三藥珠?那是什麼東西?”林開聽到此處不由心想,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也沒有找到半點與之相關的資料。
“不過還是鎮門之寶,肯定是好東西,隻是這裏離出穀尚且有一段距離,驚動了那些老怪物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如今,我磨練有成,積累了不少東西,正該找個地方安心修煉,好好消化一番,還是不要招惹太多是非!”如此想好,心中當時便起了退意,就在這時卻聽到那個老者說話了:
“你這惡徒,當初我徐青真是瞎眼,怎麼會被你蒙騙,選你這樣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做掌門候!”
“這聲音怎麼聽得如此耳熟?”林開心下思忖,卻見那老者被一個青衣客的劍風掃中,獸皮帽登時就脫了頭飛了出去。
“是他?!!”音出身隨,眨眼便蹦至了戰場一丈之外,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白須老者顧著應敵,卻是沒有注意他,而那些青衣客忙著圍攻白須老者徐青,卻也沒有注意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陳咬金。
一丈距離,眨眼及至,林開瞬間調整姿態,靈魄急速運轉,罡力一轉,氣息霎時外放,提著從手鐲裏取出的重劍長喝一聲:“巨劍破!”
頓時無論是青衣客還是白須老者徐青都感身體猛然一沉,仿佛是壓著一座無形大山,喘不過氣,原本靈活的身形頓時變得呆滯不堪,仿佛時間都變慢了一般,如同滯留在大海之中一般,用不上力氣。
林開這一招經過長期的磨練用重劍始出來如魚得水,如今是在他們身上自然是事半功倍,隻是卻還沒有達到能夠將力量細微操控的地步,所以連白須老者徐青也罩在了其中,受到了禁錮。
一招既出,林開自然不會給這些青衣客任何喘息的機會,隨即以身做劍,使出破風一劍,以身化風,急速而襲,青衣客們隻覺疾風陣陣,卷著殺氣奔襲而至,卻是沒有任何辦法,但覺脖間一涼,卻是被林開刹那間抹了脖子,荒氣驟然一露,眨眼間便成了一具沒有靈性的死屍,身死道消。
眨眼之間,十幾名青衣客便被林開收拾幹淨,動作迅猛淩厲,看得白須老者徐青眼都直了。
“林開?”徐青驚叫一聲,也認出了救他的人便是林開,隨即笑道,“這可是你小子第二次救我這個老不死了!”
“徐老,你我今生有緣,命裏注定有這麼一遭,倒也談不上救不救了!”林開說道。
二人落了下來,就近靠前,說了幾句,談起自身遭遇氣衝衝地道:“哼,真是便宜那個畜生了,就這麼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