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如醉如癡,心想,我以為自己已走遍江南聆聽了名山古刹的樂曲,沒想到還有這樣迷人的馬頭琴,阿炳真是眼界大開……
茫茫草原鮮花間,羊兒蹲在姑娘前;
朵朵白雲藍天下,悠揚琴音沁心田。
太陽快落山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遠遠望去有幾座蒙古氈包,旁邊有幾個牧民還在忙著,有的在擠羊奶,有的在剝羊皮。
天快黑了,不遠處有兩個騎馬的人飛奔而來,其中一個說:“小趙,再騎快點兒,我們今天晚上必須趕到目的地才能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
“是,班長。”
忽然,在前麵的一個說道:“前邊草地上好像躺著一個人。”
“是有一個人,會不會是生病了,走,快過去看看。”
草地上確實有一個人躺著,前麵那人飛快地騎到他身旁,跳下了馬,他蹲下去,朝那人看去,忽然驚叫了起來:
“啊!阿炳,你怎麼會躺在這裏?”
他邊說著邊把阿炳扶了起來,解開水壺給他喝水。
小趙策馬趕了過來,問道:
“怎麼,班長,你認識他?”
“是的,我們曾經一起在江南學道家音樂。”
阿炳喝了幾口水,看清楚了救他的人……他驚喜地喊道:“風雷大俠,怎麼會是你!”
“是我,張風雷。”
“你不是下江南了嗎?”阿炳問道。
“沒有,北上到西北了。”
張風雷把阿炳扶了起來,阿炳“哎喲”地哼了一聲。
“怎麼啦?”
“崴腳了,又沒吃的就暈倒了。”
“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張風雷問。
“找琴妹,聽說她被賣給胡人了,所以我就找來了。”
張風雷歎道:“好癡心的人呀!”
阿炳苦笑了一下。
小趙說:“班長,我們的事很急,要不把他帶上一起走吧!”
阿炳聽了急忙說道:“上哪裏去,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在這兒找琴妹。”
張風雷想了想,說:“好吧,來,我扶你上馬,把你帶到氈包裏,你先在這裏養傷,等我們辦完事回來接你。”
“好!”阿炳點了點頭。
他們扶著阿炳來到一個老漢麵前,張風雷向前鞠了一躬說道:“大爺,我們這個兄弟崴了腳,能不能在您這裏休養兩天,我們今晚還要走,過幾天來接他。”
老漢轉過頭看了他們一下,又看了看阿炳和他背的胡琴點了點頭,說:
“可以的,看他的打扮是個道士吧,還會拉胡琴!”
阿炳點頭道:“是的,大爺,我叫阿炳,我是一個道士,我會拉二胡。”
張風雷說:“他父親也是道士,他拉的二胡非常好聽。”
老漢笑道:“我喜歡拉馬頭琴,好好,就讓他留下吧,我把小氈包裏的羊皮拖到大氈包裏,給他住就是。”
“多謝大爺。”張風雷又一鞠躬。
老漢往氈包裏喊道:“烏蘭琴娃,來客了,快招待他們。”
“哎!”姑娘掀簾出來,向大家鞠了一躬說:“客人好。”
“姑娘好。”
老漢說:“快把客人請進去,我去把小氈包騰出來讓客人住。”
“哎,客人請吧。”
三人進到氈包裏,張風雷環顧了一下十分簡樸的氈包,感歎地說:“牧人真是太苦了。”
姑娘端來了羊奶和玉米咯嗒,五個人圍坐了下來,老漢端來了羊骨頭說:“湊合吃點兒吧,唉,如今牧羊人吃不上羊肉,隻能啃點兒羊骨頭,以後,隻恐怕連羊奶都喝不上了。”
張風雷說:“這世道太黑暗了,窮人太苦,隻有把它推翻了窮人才能過上好日子。”
阿炳問老漢:“大爺,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楊琴的姑娘,被拐賣到大草原來?”
張風雷說:“楊琴是他的師妹,軍閥混戰時被劫走了,阿炳聽說被賣到草原上所以找了來。”
“哦,原來是這樣,我一定幫他打聽。”
吃完飯,老漢拿草藥給阿炳敷上說:“我這草藥能治羊跌傷,也能管人受傷,遠近都知道。”
“謝謝大爺,那大爺我們還有急事要辦,就先走了,麻煩您好好照料我這兄弟。”
“好好,你們放心去吧!”
張風雷又從衣兜裏掏出一點兒錢塞給老漢說:“大爺,多謝您了。”
“不用,不用,你們太客氣了。"
張風雷又對阿炳說:“兄弟,我們得趕快走,你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們辦完事就來接你。”
“謝謝風雷兄!”
張風雷兩人出了氈包,跨上馬,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