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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錦保的人馬再多也找不到賈教授了,這輩子都找不到。
因為賈教授已經從這世界上消失了,賈善仁這個名字再也不會被使用。
就在汪錦保被押上警車時,遠在千裏之外的武當山金頂附近一間客房裏,傳出了歡聲笑語和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音。在座的不僅有老韓和他的徒弟們,還有好幾位在這場騙局中出現過的重要角色。今天不僅是來慶功的,賬戶裏的五百五十萬通過層層周轉進入了老韓的名下,他已經取出了一部分,用來支付各位龍套演員的出場費。
“來來來,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千麵小馬哥──馬慎彌,他是我們江相派最帥最有實力的提將兼除將,也是段七師父的小舅子。”老韓也換下了那身唐裝,把那位敲了汪錦保五百萬的“警察”介紹給大家,段七和他的太太都是江相中人,而這位小舅子也就是段七師爸最小的一個兒子,當年跟駝爺在福建設賭局的時候,正是馬慎彌擔當的提將和除將。
馬慎彌今年四十七,身高一七四體重一四七,因為保養得當,說他三十幾也有人信,雖比不上韓楓的天生倜儻,但生了一張極為正派的臉,每每扮演假警察假法官之類的總是百試不爽。陸鍾在張亞睿的戲份結束後,第一時間跟他取得聯係。
“您又拿我開涮,誰不知道最帥的就是您啊。”馬慎彌換下那套假警服,恢複了親切幽默的本色,這點跟他的姐夫段七截然不同。
“還要謝謝你,帶了這幫兄弟來幫忙,最後這場戲才能演成功,我們才能全身而退啊。”老韓舉起了手裏的酒,誠摯地感謝道,“辛苦大家了,來,幹一杯。”
大家紛紛響應號召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在場還有跑龍套的諸位假警察,這幫兄弟全是馬慎彌新收的徒弟。老韓不免感慨,拉過馬慎彌低聲道:“你那死心眼的姐夫要是也跟你一樣開竅,哪裏會是今天這樣。”
“他就是死愛麵子。你們在廣州的事我已經聽說了,真該替姐姐好好謝謝您,她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馬慎彌也有些感慨。
“誒,自己人說這些做什麼,咱們多年不見,你怎麼越來越客氣了,來來來,好久沒跟你玩過牌了,來一把。”老韓有陣子沒玩牌了,不免技癢。
“我也想跟您玩,不過今天不行。”說完,馬慎彌湊在老韓耳邊耳語了幾句,倒是惹得老韓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啊,那好,我就不耽誤你忙大事了,下次再好好玩幾把。”
說完,馬慎彌就告辭了,帶著一眾兄弟先行下山。
“師父,馬前輩有什麼急事嗎?”陸鍾不解地問。
“哈哈,他的小女朋友幫他生了個兒子,得趕回去伺候小祖宗呢。”老韓看著馬慎彌遠去的身影,眼中竟有幾分羨慕。
“原來是這樣,對了師父,我記得段前輩的師爸是李星南大師爸,這位馬前輩應是李星南大師爸的兒子,可他為什麼不姓李呢?”陸鍾對這位馬前輩印象很好。
“還不是李師爸老來風流,六十多歲還跟外麵的女人生了他,他隻是私生子,所以隨母姓。本來不光彩,但他從小就聰明,老爺子喜歡他,傳了他不少本事。”老韓細細道來。
“我侄子說看到姓汪的已經上了警車。他絕對不會想到最信賴的手下,幫他跑腿四處搜羅消息的那小子是我的親侄子。”賈教授拿著手機從門外進來,一定是剛剛通過電話。他身著藍色道袍,搖身一變成了道士,倒也道貌岸然:“多謝你們幫忙,我才能在出家前了卻這番心事。”
“其實我們也該謝謝您,否則怎麼能賺到這麼多錢。”已經恢複本來麵目的司徒穎為賈教授奉上一杯清茶,出家人不能再喝酒了。
“不隻是賺錢,更重要的是咱們也算為民除害了。”老韓重拾他最鍾愛的雪茄。
“聽說你們每次得手後,都會拿出一部分錢來做好事,我有個不情之請。”賈教授對老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