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爺爺的遺物,在我們家已經傳了五代。當年我在深圳火車站被人給搶了,沒想到居然在汪錦保的庫房裏看到了,真是巧。”陸鍾愛惜地摩挲著玉墜,很是欣慰。
“既然是傳家寶,以後你也得傳給你兒子才行。幹咱們這行的沒空找對象,幹脆內部組合好了,那個誰,你們要是生個小老千出來,可得認我做幹爹呦。”梁融早就看出司徒穎和陸鍾之間的小曖昧,開起了他們的玩笑,卻不敢指名道姓。
“是啊,我也要當幹爹。”單子凱也跟著起哄。
“唉,女人太漂亮總免不了緋聞,為了我的名聲,還是跟某人保持點距離才好。”司徒穎端著架子假裝撇清,可一張粉臉分明紅了,趕緊躲到老韓身邊,不讓陸鍾看見。
“別說我隻給自己帶了東西,大家都有紀念品,要什麼顏色自己來挑。”說罷,陸鍾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美的剔紅圓漆盒,衝大家揮了揮,“乾隆真是有史以來最自戀的皇帝,光玉璽就弄了幾十方,扳指也不知道有多少枚,真是便宜咱們了。”
盒子裏裝著的是四枚精致的扳指,羊脂白玉,漢玉,赤皮青玉,碧玉各一枚,玉色溫潤,扳指上還刻有蠅頭大小的館閣體禦詩,雕工比汪錦保手上那枚還稍顯精美,也是如假包換的乾隆禦製扳指。
“好東西!”老韓第一眼就看中那枚羊脂白玉的。
“好兄弟,講義氣!”梁融和單子凱異口同聲道,各自挑了一枚,剩下的那枚陸鍾才留給自己。
司徒穎看得眼熱,卻因剛剛才說了保持距離的話,不好過去欣賞,隻能暗自心急。
“還有最後一個紀念品,據說是慈禧老佛爺的,某人要是不保持距離的話……”陸鍾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話還沒說完,東西就被司徒穎眼明手快給搶了去。
那隻通體碧綠的翡翠手鐲,在光線的照耀下仿佛有一波碧水在暗自流動,極好的水頭,戴在司徒穎白嫩細滑的手腕上越發顯出她的古典美。
“真是羞,你不是說要保持距離嘛。”老韓開起了幹女兒的玩笑。
“哼,怕羞是要吃虧的。”司徒穎自顧自地欣賞起來,滿心歡喜樂上眉梢,“喂,某人,幹爹說下山後休息一陣子,你要做什麼?”
“我要搞個網站,讓網友把自己最想騙的人名字和惡行都寫出來,然後每個月搞一次全球我最想騙的人排行榜,再號召所有同行一起開工,把天下的壞人都騙得不敢再做壞事。”陸鍾靈光一閃,開了個玩笑。
“哈哈哈,你還真是偉大。”單子凱樂了。
“不錯哦,很有創意啊,不如咱們合作搞網站吧,點擊量肯定很高,說不定還可以掛廣告賺錢哦。”梁融一聽也來了精神。
“是啊是啊,說不定還可以鼓搗上納斯達克,哈哈哈。”單子凱也跟著一起瘋。
“那咱們以後花的就是美國股民的錢了……”連老韓也忍不住笑了。
小小的山路上留下了大家的笑聲,可始作俑者陸鍾卻笑不出聲,重任在肩豈能兒女情長,他能給司徒穎的,也隻有這樣一隻鐲子而已。能看到親愛的師父兄弟們開心已經很滿足了,他微笑著,低著頭,繼續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山路。
“少年英雄江湖老,昨夜拈花曾一笑。白衣何必知寒暑,半世風流亦逍遙。”賈教授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漸行漸遠的幾個人影,長長地歎了一聲,不知道歎的是自己,還是離去的那些人,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灑滿落日餘暉金碧輝煌的金頂大殿走去。他要開始履行作為一個道人的職責了,人屆古稀,居然有了截然不同全新的開始,也算是個奇跡。
這個奇跡,雖隻有他獨自體會,足矣。
就像正在下山的那一行人,也要繼續締造屬於自己的奇跡。未來是充滿了希望的,也許,司徒穎會跟陸鍾有所突破;也許,傳說中的江相派秘籍會被全部集齊;也許,江相派真的會在這幫人手裏重振雄風;也許,老韓真的能騙過閻王爺,好好活下去……
簡單的也許二字,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奇跡,每個人都有也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奇跡,不努力試試,又怎知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