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執著偏知誤學業
初一時的同學劉軍念到初二就輟學的原因找到了。
前幾天張三郎從上海回來了,還是我開車去飛機場接的他。正巧我們的五弟也剛從深圳調研回來,於是我們哥仨“借機小聚酌幾杯”。
找了個機會我問張三郎,初二時劉軍是不是和你在一個班?
三郎說,是啊,那人可好了,我倆關係也挺好的,你打聽他幹嘛?
我說,初一時我倆一個班,突然想起他了,就問問;你知道他後來為啥不念了?
三郎說,他家生活可困難了,他爸和他媽身體都不好,他回家照顧家裏去了,他早就和我說過他念不長。
哦,原來是這樣啊!明知道自己讀書讀不長,還能耐心的好好學下去,離開學校的時候不知道他該有多麼的不舍!他那時候也隻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孩子,他向往著讀書,但生活的重擔等著他,無論多麼流戀學校,他也必須放棄。
三郎還說,前幾年回家在大集上遇到他了,現在電話找不著了。
……
……
早歲那知世事艱。
那個時候的我,對於世事艱難、家庭貧困、父母辛勞等等這些,不理解也感悟不到,每天隻知道沉醉在自己的悲喜世界中,我覺得那時候我的思想成熟度比其他正常同學至少要落後五年。
……
初二的時候,我又結識了兩位好友,一曰於威,一曰孫英慧。現二人不知隱身何處,可能早已娶妻生子事業勃順,也或者英才埋沒於荒野之間。於威成績當時在我們班第一,孫英慧第二,我次之。我當時除了英語成績挺厲害外,其他任何方麵好像都俱不如二人。
於威和我是同桌,他個子也不太高,但好像比我猛點兒。他挺會對對聯的,我喜歡對聯的興趣就是他引起的。
有一次,我發現他在紙上寫來寫去的,連續不斷的寫,不知道寫的是啥,口中還念念有詞。那張紙都被他從白寫到黑了,他還是不停下來,也不換另外一張紙。
我覺得挺奇怪的,不知道他是在畫符還是在念咒,或者是兩樣一起來。我呆坐一旁,觀其變,但始終不解其意。
他好像發現我了,衝我笑了一下。我問他,你畫啥呢?
他說,我畫的是一隻貓。
看我有些疑惑,他接著說,我畫的是黑夜裏的一隻貓。
我還是疑惑著看他,他便又接著說,我畫的是黑夜裏的一隻黑貓。
我笑了說,哦!黑貓警長!
他也笑著說,是!黑夜裏的黑貓警長抓住了一隻黑老鼠。
……
有才之人都有些癡癲,但癡癲之人不一定有才。於威學習那麼好的一個人,他居然能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來,讓我有些詫異也有些安慰。我突然覺得,我平時的所作所為也不是很過分,我喜歡做的忍不住去做的那些讓人不能理喻的事,同齡人中也有人去做。我有些崇拜他了。
於威對我說,我在研究一副千古絕對,上聯是“近世進士盡是近視”,你能對出下聯嗎?
我從來沒有研究過對聯,隻知道律詩裏的頷聯和頸聯需要對仗,我便問他,對聯和對仗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