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歲月已流走,多少時光一去不回頭。
可是我的人生路程卻總是走走停停,有時候還倒退著走。臨中考前的兩個月,我又從初三一班回到了初二四班。
進到那個陌生的班級裏,我一下子後悔了。我覺得我不應該這樣草率決定我的人生路,我至少也要和家裏麵商量一下啊,我想回到初三去,我不想回到初二了,我邁不動腳步往教室裏走。
這時,班級後麵有人叫我,原來是孫英慧,他走出來到我身邊,把我的書包接過去,拉著我就到了最後一排。剛巧他旁邊有個空位置,我就坐在那了。
他告訴我說,他來這個班一個星期了。
我還是心神不定的,我對他說,我怎麼這樣難受呢,我不想在這,我後悔了。
他說,我剛來的時候也是,一點都不習慣,過幾天就好了。
這時候前桌有個長得挺好看的一個男生回頭對我說:“你就是程三寶兒吧,久聞大名,聽說你老有才了。我叫沈宏偉。”
“哪有的事?”我說。
“謙虛!”
我旁邊坐著的一個挺白的衣服裝著挺華麗的公子哥模樣的人也衝我打招呼。他指著沈宏偉說:“他叫沈大白呼蛋兒。”
沈宏偉指著他對我說:“他叫李小嘚瑟。”
……
這時候孫老師進來了,他看見我在,就說:“哦,你來了,那你坐那吧!”然後就開始上課了。孫老師教代數,那節課講的什麼我一點都沒心思聽,我就感覺我這一天過得像做夢一樣。
晚上放學回家,我對老媽和老爸說,老師讓我上初二,說我今年考重點高中肯定考不上了,讓我來年再考。
老爸說,也行!大五不也又念了一年嗎?你去吧!
我心裏還是挺不安的,我覺得我做錯了。
……
孫英慧不知為啥,三天兩頭的不來上學,總說家裏有事,時不時地就把我孤零零的扔在陌生的初二四班裏。幸好,大白呼沈宏偉和公子哥李鳳山兩個人都非常熱情,總找我說話,不然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我該有多麼別扭和孤寂!
這個班裏學習好的同學很多,有我們一個屯的在這個班當班長,叫宋立輝。其他人還有後來和我一起考上重點高中的周作岩、周作義哥倆,好像還有孔繁成。
慢慢地我就和大家熟識了,我發現也沒有同學表現出嘲笑或者看不起我的意思來。
……
班裏有個女生長得挺好看的,姓段叫段秋霜,她同桌叫海燕,姓什麼我就不寫了,怕挨揍。秋霜同學挺願意打扮的,從她身邊過,總覺得她身上隱約有香氣襲來。海燕同學那時候長得挺小的,圓圓的小娃娃臉,看樣子也就十一二歲;喜歡穿一身紅西服,帶著一對耳環;兩隻眼睛大大的閃閃的,好像會說話。
因為在這個班裏呆的時間短,其他人沒什麼太深印象了。
李鳳山李公子情商挺高的,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和秋霜姑娘處上對象了,或者是我來之前他們就開始了。有一次,秋霜姑娘給李公子寫了一封情書,那情書寫得情深意切的,末尾還附了一首詞: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李公子把信給我看了,然後說:“你看這詩寫的咋樣?我對象多有才!”
我說:“嗯,寫的是挺好的,不過這首詞不是她寫的。這個是白居易寫的,詞牌叫《花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