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中(1 / 2)

這是一條江的分支,是大江眾多支流中比較淺的一道灣流。江邊的蘆葦蕩中,有一條窄窄又狹長的帆船。時間近下午,夕陽的光輝閃爍在江麵上,波光粼粼。船頭的漢子有些蒼老,卻依然健壯。他那黝黑的肌肉在陽光中反射出有力的光芒。另一頭的甲板上,一個婦人守著炭爐,鍋裏熱氣騰騰的煮著什麼。威風吹過蘆葦,江邊的水一蕩一蕩的。婦人手裏拿著個勺子在鍋裏攪了攪,看差不多了,剛要扭頭叫漢子吃飯,不遠處飄過來一個閃著瑩瑩綠光的身影,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老根,快來,你看那是什麼?”婦人伸手指向不遠處的蘆葦蕩。漢子抬頭順著婦人指的方向望去,眼尖的他看出來那是一個人影,個頭不大,應該還是個孩子。漢子跳下船,水沒到了他的雙肩,他朝著那個人影的方向走去。一會功夫,他已經來到那個身影邊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孩子就躺在水麵上,雙目緊閉,氣若遊絲。而瑩瑩的綠光正是從這個孩子的手臂上發出來的。漢子二話沒說,伸手托起孩子就像船邊遊去。婦人見漢子托著個孩子,忙進船艙拿出一張席子鋪到甲板上,然後到船邊從漢子手中接過孩子。常年在江邊的生活的婦人雖然沒有漢子那麼結實有肉感,但還是有把子力氣的。伸手探下孩子的鼻息,好在還有。漢子隨後爬上了小船,來到婦人身邊,然後抓起男孩的手感覺到脈搏也在跳動,隻是這瘦小的身子在這初秋的天氣裏微微的發抖。婦人抬頭望著漢子:“大壯,這孩子好像不是灌水了,也不是嗆著了,你去把他脫光抱到艙裏床上,我去端魚湯喂喂他,應該是凍壞了。回頭你拉上帆布,咱們去對岸的清平鎮找大夫給他瞧瞧。”漢子點頭應聲“好吧,就這麼辦了!”然後抱起孩子就往裏屋走去。幾口魚湯喂進去,孩子本來微微顫抖的身體漸漸地舒緩開來,呼吸也粗壯了起來。夫妻倆這才鬆口氣注意到孩子的右手臂上,一個翠綠色的桌子依舊散發著瑩瑩的綠色光芒,圍繞在孩子的身邊。婦人伸手抓起孩子的右手臂,仔細端詳了許久,然後伸手試探性的撫摸上去,那綠色的鐲子忽然一陣強光,之後悄然散去,緊緊剩下一個類似於鐲子的圖案出現在了孩子的手臂上。漢子也發現了這奇異的現象,然後對婦人說:“孟霞,看樣子這孩子不像是普通人,我們暫時收養,然後找大夫去看看他的病吧,回頭問清了來曆再給人家送回去。”婦人仔細端詳著孩子的麵龐,有些不舍得望向漢子,“大壯,都是我不中用,咱們眼看就要五十了,可我還是沒能給你生個一男半女,說不定這孩子就是老天爺看咱們實在善良的份上賜給咱們的,能不能不送回去?”漢子歎口氣,“那不怨你,等孩子醒了咱們再說吧,回頭問問他家住哪裏,是否還有家人,要是沒有咱們就當自己的兒子養了。不過我總覺得這孩子來曆不一般,他日肯定不是池中之物,隻是不知道咱們今天救他是對是錯,別錯救了惡人的孩子。”婦人瞪了漢子一眼:“惡人的孩子怎麼了?惡人的孩子也是孩子啊,既然知道是惡人的孩子我們就更得留下他,教導他學好。”漢子訕笑道:“老婆,別生氣,不是還沒確認這孩子的身世嘛。”婦人又瞪漢子一眼,“還不快去開船,到對麵找醫生呢。”漢子忙不迭點頭應是,快步跑了出去,升帆布,解鐵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