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廣場之上的溫度在堅定地持續地緩慢上升著,灼熱試煉試煉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把溫度提高到所有人都無法忍受的程度,那樣根本就無法比較大家意誌力間的區別了。
考生們都是站在黑曜石廣場之上,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敢於直接坐在地上,那麼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他的屁股都別想能夠沾椅子了。
啪嗒。
許多考生的臉上身上都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這些汗珠越變越大,最後一個輕微的顫抖就會讓這些汗珠直接從臉上身上滑落下來,從臉上身上的皮膚上滾落下來的時候會將沿途所有小汗珠全都挾帶起來,當從身上掉落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顆大大的汗珠。
這滴大大的汗珠受到重力的作用筆直地下墜,最終撞碎在平整光潔的黑曜石地磚上變成一朵朵盛開的汗花,在上麵留下一枚枚圓形的黑色水跡。
不過這些水跡並沒能在滾燙的黑曜石地磚上停留太久,很快便會徹底地蒸發消失。
那些監考的紅袍法師穿行在考生之間,用審視的目光在考生身上上下打量,每一年都會抓出不少考生試圖在這一科目上作弊,尤其是那些冥想科隻考成合格評價的考生,如果在灼熱試煉這一科再沒有拿到優秀或者之上的評價,那麼接下來就算在最後一科魔法知識的考試中拿到卓越評價都已經不可能被日晷之塔錄取。
所以就算知道在這些目光如炬的紅袍監考法師麵前作弊幾乎不可能不被抓,但是仍然會有不少考生孤注一擲地去作弊。
“你!把手伸出來!”
一個紅袍監考法師突然停下來腳步,目光一瞪,朝著他麵前一位考生用極為嚴厲的語氣說道。
那名考生是一位身材瘦削臉色蒼白的少年,此刻他臉上、身上都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別說後背就連前胸的衣衫都已經濕透了,看上去的確是熱得無法忍受的模樣。
少年看了麵前的紅袍法師一樣,並沒有立刻坦然地把手伸出來,而是臉色一變,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地蒼白了。
“快點!”
直到紅袍法師極為不耐地催促了一聲之後,少年才有些瑟縮地伸出手來。
紅袍法師當然不可能是想和這個少年握手,他一把握住了少年的手腕,滿手的汗液讓他立刻皺了皺眉頭。
剛剛觸到少年的皮膚,經驗豐富的監考紅袍法師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狠狠一把將少年的手甩開,冷冷地說道:“你失去考試資格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就算讓你喝冷汗藥劑都不可能拿到優秀評價。”
作弊的少年滿臉沮喪,但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那裏用小小的聲音不甘地說道:“這個考試科目本來就不公平,尤其對我這樣的身體體質本來就不好的人來說,如果不用冷汗藥劑,我就連合格評價都拿不到一個,昨天我的冥想科的考試明明就是優秀評價的,如果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一定……”
從監考紅袍法師鼻孔發出嗤氣的聲音,他轉過頭來,冷聲說道:
“弱者。”
法師的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公平,或者說整個世界都沒有絕對公平,你如果沒有能力讓規則為你而改變,那麼你就應該想辦法去努力改變自己以適應規則,如果你兩者都做不到,那麼你就隻能是我評價的東西:
弱者。
監考紅袍法師沒有再對那個少年說什麼,他頭也不回地轉頭離開,這些話他沒有同那個少年說,他並沒有義務去指教他什麼,更何況即使說了這些對方也未必會領情。
溫度在緩慢而恒定地升高著,現在溫度已經達到了快要將可以將水沸騰的一半溫度了,如果這種氣溫是真正的夏天氣溫的話,恐怕在場有不少考生已經中暑了。
不過這種製造這場高溫的並不是什麼炎熱的氣候,而是魔法,對於日晷之塔的法師來說,在一個魔法陣中加入一些防止暈厥之類的魔法力量是相當簡單的事情。所以考生們雖然感到難受之極,但是卻並不會因此而中暑暈倒,他們隻能夠在這種令人窒息的高溫中,咬緊牙關苦苦忍受這種如同渾身上下都在燃燒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