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日晷之塔招生考試的錄取名單放榜日,放榜時間定在太陽爬升到天穹最高處的時候。
盡管現在還沒有到太陽爬升到天穹最高點的正午,但是在日晷之塔外麵已經站滿了等待放榜的考生。
雖然其實有不少人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憑借自己前幾天三科考試的成績,很有可能在即將放出來的錄取榜單上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名字,但是就像向一位無數人追求的美人送出了自己的情書一樣,雖然明明知道自己也許隻是被拒絕的命運,但是在那位美人真正地開口拒絕自己之前總是存著一絲絲或許萬一說不定之類的僥幸心理,這種心理也就是所謂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信心不死。
更何況還有不少甚至根本就沒有來參加考試,隻是居住在附近小鎮上的居民趕在日晷之塔放榜的時候來湊熱鬧的人。所以今天黑曜石廣場的人看上起甚至可以同考試第一天媲美,這麼多的人在一起議論紛紛等待放榜的時候在熱鬧的程度上絕對不會遜於瑪斯帝國任何一個大集市。
不少原本考得不好心情也不佳的考生受到熱烈氣氛的感染,也暫時忘卻了心中的擔憂和沉重,加入到身邊人的議論之中。
的確,這一次日晷之塔的招生考試有太多值得大談特談的事情,或許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會成為這些的考生談論的話題和回憶。
在眉飛色舞高談闊論的考生中間,有幾位考生有些顯眼,他們都身穿著裁剪得體一看就知道是量身訂製的華麗長袍,表情顯得高傲冷漠,目光不時在周圍那些議論紛紛的考生身上一掃而過是,眼裏流露出來的鄙夷神色根本就不加半點掩飾。
周圍的考生自覺地同這些人保持了一段距離。
在這個幾個考生中,有一個身穿朱紅色法師長袍,上麵用金色絲線繡著太陽與火焰的圖案的高個子少年的神色最為倨傲冷漠,他五官還算俊朗,不過顴骨有些高,眼睛也顯得過於狹長,再加上他那種冷漠生硬的表情給人一種刻薄傲慢的感覺,皮膚是那種有些深的日曬黑。
這個少年名叫費列羅.古馬,在這幾位少年中身世最好,本身的魔法天賦也最為出眾,其他那幾位少年都唯他馬首是瞻。
“白鬥篷白鬥篷白鬥篷!那些蠢貨除了這個就不會說些別的話題嗎?我聽得頭都要炸了!”費列羅憤怒地開口壓低了聲音咒罵道。
“列羅哥,不用理睬那些蠢貨的。”旁邊一個看上去年齡比費列羅要小上幾歲的少年說道:“那些家夥就隻知道跟風湊熱鬧。”
費列羅黑著臉,並沒有理睬他。
看到這樣的情況,其他的那幾名少年卻沒有跟著說些什麼,他們知道費列羅現在的心情相當糟糕,自己再上去說些什麼很可能也隻能是自討沒趣。
“放榜了!放榜了!”
“快看日晷之塔!”
周圍忽然傳來山呼海嘯一般的驚呼聲,所有的考生都不約而同地轉頭朝著一個方向張望,那裏正是日晷之塔塔身中央一塊巨大光潔的水晶壁,之前還是一直保持的透明的顏色,此刻當正午的太陽垂直地落在日晷之塔塔尖的時刻,從那塊巨大的水晶壁上竟然緩緩地浮出一個個如同在燃燒一般的文字!
那是日晷之塔所錄取的新生名單!
為了表示對這些焰陽學派新鮮血液和熱情活力的歡迎,就算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新生榜都被日晷之塔弄出了如此大的陣仗,下麵的考生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個個都激動得熱血沸騰起來。
在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熱血少年在心中許下了這樣的誓言:
就算這一次不能,明年,後年,大後年我也一定要我的名字也這樣出現在日晷之塔的塔身上!
日晷之塔每年錄取的考生隻有一百人,絕對不會多一個,也絕對不會少一名,這些考生的名單並不是同時顯示出來的,而是按照排名從低到高的順序一個個地顯現出來。
毫不誇張地說,此時此刻在日晷之塔上每一個顯示出來的名字絕對都是萬眾矚目,每個一個名字在日晷之塔之上被點亮的時候,底下經常會有人發出狂喜的呼喊,更甚者還會大哭大嚎,能夠從數萬人中間脫穎而出,並且以這樣榮耀的方式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自己夢寐以求的日晷之塔的塔身上,在這種年紀的少年看來,或許就是自己這輩子最為榮耀的事情了。
費列羅這一邊的少年們卻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對於日晷之塔上所出現的任何一個名字都無動於衷。
他們之中有兩個人已經日晷之塔的學徒了,而剩餘的人除了費列羅之外則還沒參加過日晷之塔的招生考試,所以隻有費列羅參加了這一次的招生考試,可以說其他人都是陪伴這他過來的。
這些少年每當看到那些名字出現在了日晷之塔外牆上的少年激動得呼天搶地,甚至跪下來親吻地麵的時候,就會如同約好了一般齊刷刷地露出鄙夷的神色。因為在他們看來被日晷之塔錄取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完全不需要如此激動,這一幫子鄉巴佬簡直就是太過於大驚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