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出行,紫氣連綿三千裏。自老子西出函穀化胡,道教也相竟走向了巔峰。其時尚有儒墨法三家主宰世間。孔子周遊列國以傳書,墨翟研書以傳教,韓非立法以治國。天下分分合合,群雄割據以稱王,周室名存實亡。
百姓流離,烽火連綿,朝不保夕。也正是這個混亂的年代,百家爭鳴。
在泰山腳下的山村裏,搖曳的燭光無不在嘲笑著這戶人家的家境,燭光所在,淨是補漏透窗,黝黑的米缸裏,不及半碗的米正無力的躺在其中。
屋外幽暗連天,猶如無數的黑鎖,亙古寂滅在那裏,每逢夜晚,就將白日囚禁。石磨下,十幾個小孩正搖頭晃腦的念:“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隻知其然,不知所謂也。”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如是說道。隻見其麵白枯瘦,補丁隨處可見。可眉頭依然倒立,像是兩柄衝天之劍,述其不憫之誌。他就是莊周。
“哼,妄自稱大也,猶不知所謂也。”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冷哼。又有人嘲諷道:“是呀,是呀,汝何以讀不過三卷,行不過百裏,卻悲憫天人也。”漆黑的夜晚,不能遮蓋莊周的眼眸,宛如其中包含著宇宙星辰,萬事萬物。
眼見眾人分說,意見不合,莊周亦不多做理會。轉身走向那隱藏了他無數理想的地方。依稀可見,同樣的衣衫簍縷,同樣的麵白枯瘦,不同的是,那張刻滿人生的臉上,滿是滿足的微笑。
含苞的雙眼望著迎麵而來的兒子,她的兒子。盡管別人都在嘲諷他,欺辱他,但是,她是他的母親。天下父母誰不希望子女成龍成風。她不在乎,頂著別人那如烈陽的目光,默默的為她的兒子撐起一方搖搖的天空。
“回來了。”望著兒子,她笑著說。莊周亦笑著回答“恩,今晚還是那樣。慣性的思維,非人力更改。”
就像小時候那樣,他在外麵再怎樣收到欺辱,回家之前,他都會拍淨身上的泥土,洗幹淨臉上的血跡,帶著一抹微笑,迎向他的母親。
屋外,風聲更緊了,一道紫色閃電,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莊周的正上方。正掩目而息的莊周猛的睜開了雙眼,盯著半空中的閃電。其形亦山川,亦河流,一會逆龍衝天,一會百鳥朝鳳,好不壯觀。
不知是幾許,一瞬間亦或是幾百年。閃電一個餓虎撲食衝進了莊周的百會穴。“啊……”慘叫一聲就戛然而止。“這,這是哪裏?”慢慢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周遭的一切。隻見四方灰蒙蒙的一片,不時有紫色閃耀其上。低著頭,踩著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地,一步步向前麵挪去。“總感覺那裏有什麼東西。”朦朧的一個巨大的物體。